“沒有。”安寧悶悶地小聲回道。
“那是怎麼了？”喬唯一將花灑取了下來，一邊替安寧沖洗着身上，一邊溫柔反問道：“在生我的氣？”
“沒有。”安寧搖了搖頭。
剛想說什麼，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和厲夜廷之間的約定，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半晌，鬆開了喬唯一，朝她認真回道：“我忽然發現，厲夜廷也不是那麼討厭。”
“以後要叫哥哥，不許連名帶姓地叫他。”喬唯一彎了下嘴角，隨即糾正安寧的稱呼問題。
“你若是覺得叫哥哥太親暱了，一時之間改不過來，叫他夜廷哥哥也可以。”
安寧支吾了下，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抗拒。
但是爲了喬唯一，她可以努力嘗試去克服和厲夜廷之間的生疏和距離感。
“哦。”她點了下小腦袋，小小聲回了句。
喬唯一一邊幫她擦洗着身上，一邊輕聲又道：“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厲夜廷只是脾氣臭了些，他對任何不熟悉的人都是如此，但是你和他熟了以後就會發現，他雖然脾氣臭，但有時還是很溫柔的。”
“而且他的溫柔和耐性，只對他很在乎的人才會表現出來。”
“如果今天犯錯誤的人是歲歲啊，小屁股早就被厲夜廷給揍腫了，所以他對你真的很好，你以後多給他一些機會，你會越來越發現他的好，他不比king哥哥差在哪兒。”
安寧愣了下，反問道：“會嗎？”
“會啊。”喬唯一朝她抿着嘴角笑了笑。
安寧沒吭聲了。
她明白了，這就是之前天爺爺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厲夜廷明明就很兇脾氣很臭，對小孩都很兇，講話一點兒都不溫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說要割掉她的舌頭，嫌她囉嗦。
就像king喜歡喬唯一，所以覺得喬唯一哪兒都好。因爲喬唯一喜歡厲夜廷，所以纔會覺得他也哪兒都好吧？
喬唯一幫她沖洗完了身上，將她身上擦乾抱了出去，安寧裹着厲夜廷黑色的大浴巾，乖乖站在一旁沙發椅上，等喬唯一洗完出來給她吹頭髮。
等了幾分鐘，她忽然聞到厲夜廷身上的那種味道，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色浴巾，低頭輕輕嗅了一下自己。
好奇怪的味道，說不上好聞，也說不上難聞。
安寧聞慣了king身上那種清爽的古龍水味道，習慣了king身上那種烏龍茶香，或者是師父身上那種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薄荷藥草香，她也能接受。
乍一聞見這種奇怪的味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她以前從來沒聞過這種類似的味道。
看着喬唯一出來了，她忍不住皺着小臉嫌棄地問：“厲夜廷的毛巾一點兒也不好聞，是什麼香水？”
喬唯一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淡淡回道：“不是香水，是沉香味。”
厲夜廷從來不用香水。
安寧愈發不解：“可是，我在墨家藥房聞過的沉香，不是這種味道。”
喬唯一朝她看了眼，道：“你不覺得跟人蔘味有點兒像？”
安寧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他年紀大了，總是喫人蔘保養身體，所以纔會有這種味道吧？”
喬唯一忍不住笑着伸出指頭點了下安寧的額頭，厲夜廷要是聽到，非氣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