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鹽張張嘴正想說話,聽到顧城域進屋以後第一件事就是關心蔣依依,頓了一下。

    男人回頭看她,皺起眉頭。

    她連忙說道:“在樓上。”

    之後顧城域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再留給她,徑直上樓。

    看到他步履匆匆的背影穆鹽咬咬嘴脣,還是一咬牙跟上去。

    聽到穆鹽描述蔣依依現在的狀態之後,他一結束拍攝就趕了回來。

    其實他讓兩個保鏢來看住蔣依依,就是不想讓她接觸到其他人。

    網上的惡評鋪天蓋地,能夠找到家門口來的,更是最爲激進的那一類人。

    如果蔣依依直接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絕對能夠罵得不堪入耳,甚至有更過激的舉動。

    而且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粉絲直接對蔣依依動手的事。

    雖然顧城域很不想承認,但他現在所做的這些事,確實是在保護這個女人。

    這是蔣依依該爲莫蘭贖的罪,不該其他人來指手畫腳。

    但他沒有料到,就算是在這樣的保護之下,蔣依依還是受到了ci激。

    中間到底是什麼時候出了差錯……

    他的思路在打開門,看到蔣依依的那一刻斷掉了。

    保姆和保鏢都回頭看他,“老闆。”

    他揮揮手,保鏢就自動出門,保姆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路過老闆身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夫人她不喫東西,也不喝水。”

    顧城域點點頭,保姆識趣的離開了,還順手把門也帶上。

    穆鹽剛走過來就面對關上的房門,抓住正準備離開的保姆,“剛纔城域進去是什麼反應?”

    保姆老老實實的交代,“看不出來,老闆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看起來有點嚇人。”

    發現保姆有點怵顧城域,穆鹽就直接放她走了。

    房間裏面只留下了兩個人,穆鹽擡起手,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敲響房門。

    房間內。

    顧城域朝沙發走去,從他進門開始,蔣依依一次都沒有回頭。

    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以前每一次回家打開門,都會第一時間看到蔣依依笑盈盈的看着他。

    但是這一次,那樣的目光,沒有再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隱隱有點心慌,但很快他就壓下了異樣的感覺。

    直到蹲在蔣依依的身邊之後,他才聽到女人原來一直在喃喃自語,“我沒有殺人……”

    他皺起眉頭,把放在一旁的水杯拿在手中,往她的嘴邊湊。

    然而就像保姆說的那樣,她對水杯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到她的樣子,顧城域突然火氣就上來了,一下子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揚起頭,嘴脣微張。

    就這麼直接將水沿着她的嘴脣往裏灌。

    暴怒之下沒有控制住力道,蔣依依也掙扎着不願意喝,水直接倒得她滿臉都是,嗆到鼻子裏,拼命掙扎。

    顧城域順勢放開她,她頭偏到一側,用力的咳起來。

    男人額頭上青筋直冒,泄憤似的把杯子摔到地上。

    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響起,碎片飛濺,房間裏只聽得到蔣依依咳嗽的聲音。

    ……

    保姆嚇了一跳,望着天花板,過了好久都沒有再聽到動靜,實在擔心的問道:“顧先生,這……不會打女人吧?”

    看到保姆蠢chun欲dong,但又膽怯的矛盾行爲,穆鹽安慰道:“沒有的事,就是杯子意外摔碎了。”

    聽到老闆的經紀人都這麼說了,保姆當然不會去懷疑自己老闆的經紀人,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去多想。

    穆鹽卻玩味的勾起嘴角。

    家暴啊?如果是,那可真是太好了。

    ……

    顧城域冷靜下來以後,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實在欠妥,想要道歉,但又無法說出口。

    “依依。”

    蔣依依的咳嗽聲漸漸平息,轉過頭來看他的時候,眼眶中還帶着因爲劇烈咳嗽產生的淚花。

    顧城域之前沒有控制力道,她的雙頰還在泛紅,看上去楚楚可憐。

    然而,顧城域卻皺起眉頭。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看他而已。

    他想到穆鹽之前在電話裏說的話,慢慢的蹲下身,蔣依依卻往後縮了縮,似乎十分害怕他。

    這個認知讓顧城域的手都抖了一下,“依依,我是誰?”

    蔣依依的眼神不帶一絲雜質,晶瑩剔透,還沾着水珠的白皙臉龐就像白玉,黑眸裏面沒有情緒,只是看他。

    在男人耐心等待一陣之後,她只是歪了一下頭。

    “……”

    當天,顧城域的私人醫生緊急趕到了別墅。

    外面蹲守的粉絲和記者看到一個提着醫藥箱的人走進大門,如果不是因爲有保鏢護着,媒體的話筒已經塞到了醫生嘴裏。

    他們興奮的討論着剛纔看到的事。

    “突然叫醫生幹什麼,有事不送醫院?”

    “你傻啊,當然是因爲不能見人啊,送醫院的話,什麼都藏不住!”

    “哦……難道是蔣依依撐不住自殺了?”

    “我覺得還真有可能。”

    “切,死就死吧,我們哥哥就是人品太好,這樣的情況,都還要救她。”

    “她怎麼一定要死在哥哥的屋子裏面啊,是不是還嫌害哥哥害得還不夠多,真的想死的話,找個沒人的地方啊!”

    “期望醫生的醫術不要太高明,最好救不回來。”

    “誒,我們在羣裏組織一下,給蔣依依送些花圈,就當做我們的歡送。”

    “這個主意好,我買十個!”

    有時候,謠言就是這麼傳開的。

    而且人說起惡毒的話來,根本不會顧及被他們惡意中傷的人,到底是什麼感受。

    醫生在仔細的檢查蔣依依的身體狀況之後,把小手電放回了xiong前的口袋裏,“看不出什麼大問題,不過受到劇烈ci激之後,精神狀況出問題,也有可能。”

    穆鹽如願以償的站到了顧城域身邊,聽到醫生說的話,假裝擔憂的問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恢復正常嗎?比如說有什麼治療這方面問題的藥物?”

    顧城域沒有說話,但在聽到經紀人的問題之後也看向醫生,等待他的回答。

    頂着影帝的視線壓力,醫生還是老實回答道:“精神方面的藥物不能隨便用,現在也不能確證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最好的辦法還是靜養,等到她不再封閉自己的時候,自然就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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