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域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的脾氣似乎太好了,看她也不困,直接走過去,將被子掀了。

    她就像一隻鴕鳥,頭埋在被子裏,身子微微拱起。

    顧城域冷冰冰的說道:“喫飯。”

    然而蔣依依就像是聽不懂一樣,繼續裝鴕鳥一動不動。

    男人頭疼不已,但又不能不管她死活,乾脆直接將人給抱起來。

    蔣依依就像是突然受了ci激一般,拼命掙扎,還會亂叫。

    本來抱起她對於顧城域來說是輕輕鬆鬆的一件事,但她手腳並用,用力掙扎,實在沒有辦法控制住她。

    所以就着手放在她身上的位置,顧城域重重的拍了她的腰間一下。

    拍完以後,兩個人都僵住了。

    蔣依依不吵也不鬧了,但張牙舞爪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男人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並沒有透露出任何微妙的表情,只是把那隻手拿得離剛纔打的位置遠了些。

    他低頭看了一眼蔣依依的表情。

    嗯,是害怕,沒有一點害羞,果然傻了。

    徑直抱着她走下去,當蔣依依被放到椅子上才終於有了反應,或者說是活了過來。

    顧城域裝作不看她,只是眼角餘光注意到她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往離他遠一點的方向挪動。

    男人心中無聲嗤笑。

    這女人正常的時候,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沒想到傻了之後,卻想離他越遠越好。

    但顧城域並沒有如她所願,反而自然而然的坐到旁邊的位置上。

    然後他就如願以償的看見,蔣依依整個人都炸毛了,突然坐得筆直,手腳擺得規規矩矩的。

    顧城域心情複雜,沒有讓自己多想,叫保姆把早飯端上來。

    保姆準備的早飯十分精緻,給二人準備了一人一份。

    只是當看到保姆將一盤煎好的蛋放到蔣依依面前的時候,他皺着眉說道:“她不喫雞蛋。”

    保姆用圍裙擦着手,連忙說道:“那我去給夫人再做一份,真的不好意思。”

    顧城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保姆畢竟是他臨時找來的,對他們兩個人的口味都不瞭解。

    選擇的早飯也是最保險的做法,只是剛巧蔣依依這個女人,不喜歡喫雞蛋。

    能喫,但是不喜歡,特別是還有人寵着的時候,一口都不願意沾。

    保姆抱歉的笑了笑,伸手要去端她面前的盤子。

    但沒想到蔣依依已經把雞蛋抓在手中,還咬掉了一大口。

    她嘴巴gu鼓的,看到保姆要端自己的盤子,連忙把盤子裏面的其他東西抓到另一隻手裏,然後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保姆看到這番舉動,也不顧及盤子了,立馬去拿旁邊的筷子往她面前遞,“夫人,用筷子呀!”

    但蔣依依卻謹慎的將身子往後一揚,避開了和對方的接觸。

    保姆急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的看向男主人。

    顧城域看着喫雞蛋喫得特別香的人沒有說話,半晌之後才讓保姆離開。

    保姆一步三回頭,但這對夫妻之間氣氛古怪,她還沒有勇氣開口。

    蔣依依似乎像是獲得了勝利一般,微微揚起下巴,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個煎蛋喫完了。

    顧城域將自己碗中的那個蛋,夾到了她的盤子裏。

    蔣依依瞬間就注意到了這個好東西,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把煎蛋給抓走了。

    等到東西到手之後,她纔看了男人一眼,見他沒有爭搶的意思,連忙開始喫自己的第二個煎蛋。

    顧城域突然覺得心煩,直接起身上樓。

    在他身後,蔣依依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大口大口的喫着自己手中的飯菜。

    ……

    一晚上沒睡,但顧城域躺在牀上,卻毫無睡意。

    腦海中,蔣依依和莫蘭的臉交替出現,他把手搭在臉上,就算四周無人,也不讓眼中的情緒流露出來。

    沒過多久,手機響了。

    他一動不動,直到手機自動掛斷,然後鈴聲接着響起,他才伸手過去拿起手機放到耳邊。

    穆鹽看到電話接通,但沒有聲音傳來,也不覺得奇怪,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去給導演送了些酒,你以後做事不要這麼衝dong。”

    顧城域只是說:“我微信轉你。”

    穆鹽頓了一下,笑道:“我們倆誰跟誰,不用這麼客氣。”

    顧城域不言,但穆鹽知道,這通電話掛斷以後,她就會收到一筆遠遠高出那些酒錢的一筆轉賬。

    穆鹽之前已經準備好的話,突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顧城域又是那種她不開口,就永遠不會主動跟她說話的人。

    沉默了很久,她才問道:“現在依依變成了這個情況,你準備怎麼解決?”

    顧城域揉了揉眉心,“讓她待在家裏。”

    這個回,答跟穆鹽的想象完全不一樣。

    不是對蔣依依恨之入骨嗎,爲什麼現在顧城域的語氣聽起來,反而像是想要照顧蔣依依?

    她的表情陰沉,但對着顧城域,她還是語氣溫和,“昨天醫生去家裏的事,也不知道被誰曝到網上去了,所有人都在說依依是因爲愧疚自殺,然後才叫來醫生登門,我們要不要發個微博解釋一下?”

    他們兩人一直以來的關係就是這樣,雖然穆鹽是顧城域的經紀人,但往往什麼事情都是顧城域說了算。

    所以穆鹽請示這個問題,並沒有引起男人的任何懷疑。

    她爲的是試探顧城域對那個女人現在到底什麼態度,火急火燎的騰出一天時間休假,她很難不認爲這是爲了蔣依依。

    在等待對方回答的這段時間,穆鹽都沒有察覺,她已經把下嘴脣給咬破了。

    顧城域的語氣仍然毫無波瀾,就像在說一個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沒必要,她什麼都不會知道。”

    穆鹽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之後,才嚐到了嘴脣上的血腥味。

    她瞭解顧城域,這代表了他對蔣依依的漠視。

    心中欣喜,但嘴上卻嘆氣,“你這樣一直養着依依也不是辦法,zhe磨你自己,也zhe磨她。”

    沒想到聽到這句話以後,顧城域卻冷笑一聲,“zhe磨她?這對我來說不是zhe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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