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輕微的潔癖,雖然現在不和蔣依依睡一張牀,但看到之後他還是忍不了。

    做得近了之後他纔看到,蔣依依的脖子上有條抓痕。

    之前被頭髮擋着,若隱若現,因爲女人的幾個轉頭,抓痕被完整的暴露出來,在細長白皙的頸脖上格外醒目。

    這是穆鹽之前拼命反抗的時候,無意間在她身上留下的。

    他起身,在櫃子找出醫藥箱,要給蔣依依上藥。

    但是她一直掙扎,就是不讓顧城域的手碰到自己的脖子。

    顧城域的最後一點耐心也耗光,直接掐住她的下巴。

    她就像是一下子被抓到了致命點,一動不敢動。

    但想到和一個神志不清的人說話,無異於對牛彈琴,顧城域強控下火氣,開始幫她給脖子上的抓痕上藥。

    結束之後,他站在窗前看了蔣依依一會兒,就毫不留念的轉身離開。

    醫生早已經走了,穆鹽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保姆不知道在廚房裏忙活些什麼。

    看到人下來,穆鹽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兩句之後就掛了電話,眼巴巴的看着顧城域,等他走過來。

    顧城域走過來之後,選了她旁邊的沙發坐下,適當的保持距離。

    穆鹽暗暗的咬了一下嘴裏的肉,但臉上沒有透露出任何幽怨的情緒。

    她強撐起一個笑容,假裝擔心的說道:“剛纔依依的情緒還那麼不穩定,你不讓保鏢上去看着她,恐怕有些不好吧,要是出了什麼意外……”

    然而顧城域只是說:“她現在很穩定。”

    他感覺不去打擾蔣依依,她自己躺在牀上看鳥都能看上一天。

    發現男人沒有任何想要保鏢再去看守蔣依依的想法,穆鹽不由得有些心慌,“城域你……心軟了?”

    顧城域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往後靠了靠,才說道:“不,只是可憐她。”

    然而憑藉穆鹽對這位的瞭解,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顧城域這就是在給自己找藉口?!

    這加深了她對蔣依依的狠意。

    明明今天受傷的是她,爲什麼反而是蔣依依得到了男人的可憐?!

    她的面上不露聲色,“是啊,依依看上去是真瘋了,掐我的時候她都還在笑,那個笑聲……太嚇人了。”

    穆鹽露出了陷入回憶的表情,然後一個寒顫回過神來。

    顧城域安慰她,“那你以後不要來見她,不會再出事了。”

    穆鹽:“……”

    她第一次這麼恨顧城域的直男思維,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慰嗎?!

    但她仍然在臉上掛起笑容,“沒關係的,依依是我的朋友,我願意冒這個險。”

    顧城域也不準備勸阻她,只是說道:“叫保姆陪着你。”

    主要還是擔心下一次蔣依依再突然發瘋,又沒有及時趕到,蔣依依手上可就多了一條人命。

    不過在穆鹽聽來,這就是對她最大的在乎。

    今天一天所受的委屈都值得了。

    穆鹽見好就收,沒有多逗留,以還要回公司處理事情的理由離開。

    剛坐上車,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穆姐?又有什麼好消息要帶給我啊!”

    穆鹽對他十分冷漠,同剛纔在顧城域面前的彷彿是兩個人,“幫我辦件事,把蔣依依鬧自殺是爲了顧城域的消息炒起來。”

    對面的人還是有點職業道德,“不好吧,這無憑無據的……”

    穆鹽並不理會這麼多,直接了當的說道:“加錢。”

    那邊的人立馬說道:“包在我身上。”

    掛掉電話以後,穆鹽看着後視鏡中目光陰暗的自己,看了幾分鐘之後,擡手把後視鏡擡了一下。

    這樣,她的臉就不會出現在後視鏡中了。

    雙椒別墅中,顧城域正在交代兩個保鏢新規矩,“你們負責守在外面,不讓媒體和粉絲靠近。”

    兩個保鏢恭恭敬敬的應下。

    之前除了保姆在蔣依依房裏的時候,他們有機會緩口氣,其他時候就是守在蔣依依的門外。

    房間裏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們都能立馬進去。

    現在終於不用幹這麼緊張的工作了,對於他們來說,對付粉絲和記者都是小意思。

    保姆卻有些擔心,“先生,那夫人那裏有個什麼狀況……要不然我就每天陪着夫人吧?”

    說是陪,其實就是變相的守着蔣依依。

    但顧城域卻搖了搖頭,“不用。”

    保姆不說話了。

    既然老闆都說不用,那她再多說,就是討人厭了。

    很快,顧城域就回到樓上。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蔣依依的姿勢連變都沒變過,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窗外。

    他走過去,直接拉上窗簾。

    蔣依依也沒惱,慢慢的目光移到牆上。

    顧城域看過去,發現牆上停着一隻蒼蠅。

    他一陣頭疼,“你是貓嗎?”

    她顯然不會回答顧城域,看蒼蠅都看得起勁。

    然而她越是這個樣子,男人心中就越是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滋味。

    蔣依依瘋了,每天的樂趣就是看鳥,看蒼蠅,而且看上去還津津有味。

    她一直都被關在房間裏,除了下樓喫飯,不管走到哪裏,一直都會有保鏢和保姆跟着。

    顧城域對她伸出手。

    然後蔣依依只是看了看他的手,就又把視線放回了蒼蠅上。

    “……”

    是他想多了,蔣依依現在,根本不會明白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顧城域就直接抓住她的領子,將人提了起來。

    蔣依依這次也不掙扎,順從的下牀,站在他身邊。

    就這麼拉着她,男人一路把她帶到了院子裏。

    一到院子裏,蔣依依就興奮的轉來轉去的看。

    因爲領子還被抓着,所以蔣依依就以自己的領子爲中心,然後整個身體開始轉動。

    顧城域看着她一陣無言,然後放開手。

    自由之後,蔣依依立馬就消失在他的身邊,直接朝前面的花叢裏面衝。

    顧城域算是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撒手沒!

    蔣依依一頭扎進花叢,等男人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她正蹲在花叢中,頭頂還沾着花瓣,嘴巴還在嚼動。

    顧城域意識到不對勁,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把嘴巴里東西吐了出來。

    一團已經被嚼碎的花瓣被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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