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域不怒反笑,但一個常年不笑的人笑起來,卻更加嚇人。

    她只感覺男人呼出的酒氣打在自己臉上,溫溫熱熱的。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在她沒有裝瘋賣傻的情況下,讓她十分別扭。

    蔣依依別過頭去,沒想到這個動作卻激怒了對方。

    顧城域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竟然將她直接提了起來!

    下巴被掐得生疼,她感覺得到顧城域現在幾乎已經失去理智,一點都沒收着力氣。

    她不敢反抗,甚至在對上那雙帶着血絲的雙眼之後產生了畏懼,“你本來就是個滿口謊言的人,我怎麼就信了你?!”

    蔣依依皺着眉頭,並不說話,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顧城域就像能看穿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知道有多少記者在外面蹲着你?”

    她咬着嘴脣,直視面前的人。

    看來是昨天晚上她偷偷跑出去被拍到了,昨天一路上都沒有感覺到被人跟蹤,這些狗仔東躲西躲的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超。

    “你說你如果不是實在忍不住,跑出去要見你的男人,是不是我還沒被你矇在鼓裏,像個小丑一樣被玩弄?!”

    掐在她下巴上的那隻手越來越用力,蔣依依沒忍住“嘶”了一聲。

    顧城域的表情變了一下,陡然放開她,“碰你我都嫌髒。”

    蔣依依擡手捂住自己的臉,被掐疼的感覺還在。

    她的皮膚本就細膩,夏天的時候沒曬多久太陽都會曬傷,更別說被這樣用力的掐住之後,想必臉上現在已經有了明顯的紅印。

    但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說道:“他不是什麼……”

    顧城域卻冷冷一笑,打斷這番解釋,“那你們幹了什麼?”

    蔣依依張張嘴,答不上來,眼神無意間往牀頭櫃的方向飄了一下。

    顧城域沒有察覺,因爲這番沉默而憤怒。

    “說不出口?也是,你這麼輕賤的女人,大半夜跑去幽會,還能幹出什麼事來。”

    厭惡的字眼,深深的刺痛了她。

    一再忍讓,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男人的羞辱!

    她側過頭看顧城域,眼中是嘲諷和失望。

    顧城域心頭一跳,分不清那失望是對她還是對自己。

    “你一直就是這麼想我的?”

    顧城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痛楚到底是因爲什麼,但他現在所有的情緒,都被憤怒覆蓋。

    他不想再看到蔣依依的眼中,出現這樣的神情,所以直接把人按倒在牀上。

    女人瘋狂掙扎,眼中只剩下驚恐。

    他俯在蔣依依耳邊,後者僵了一下,停止反抗。

    “你爲什麼要裝得這麼單純無辜?你不就是覺得可以報復我嗎,所以你也偷喫。”

    蔣依依偏着頭,儘量遠離他,選擇閉口不言。

    當聽到顧城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覺得已經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了。

    男人心目中的她,就是輕賤,跟她怎麼說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城域的語氣中帶着狠厲,“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你,可你要讓我難堪,那我也會讓你難堪。”

    蔣依依對他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他的酒勁上頭,摻雜着喫醋與憤怒,以及那溫度帶來的引導,他張開嘴,狠狠的咬在女人纖細的脖頸上。

    蔣依依痛呼出聲,擡手拼命的拍打他。

    “放開我!放開我!!”

    顧城域對她的反抗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不疼不癢。

    她沒想到男人說的讓她難堪,就是這樣的事,現在她的心中,已經沒有了當初到底濃情蜜意,當然拼命反抗。

    這人是想用這種方法羞辱她!

    但顧城域直到咬出了血才鬆口,一把抓住她亂打的兩隻手,按過頭頂。

    她的身體一下被拉直,兩人瞬間拉緊到最近的距離,互相交換溫度。

    “你放開……”

    突然,蔣依依感覺到脖頸上剛被咬了的地方被很軟的東西滑過,她渾身一抖,瞬時間就失去了力氣。

    顧城域居然在……舔她。

    這個認知讓蔣依依燒紅了臉,想要躲開,但身體被控制,全身像是失了力氣一般。

    顧城域嘲弄的語氣在耳邊響起,“你看,你的本能都在告訴我,誰都可以。”

    剛剛纔升起來的那一股悸動,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感覺渾身冰涼。

    但面前的人並沒察覺到她的反應,更或者說是毫不在意!

    因爲顧城域現在所做的,不過就是想要讓她覺得恥辱!

    男人從她的脖頸,一直到下巴,最後封住她都脣。

    蔣依依沒有任何反抗,任由溫熱的氣息,通過嘴脣傳達給自己。

    顧城域的手輕車熟路的找到突破口,布料碎裂的聲音傳來,她還沒來得及感覺到涼意,就被覆蓋了。

    男人就像被戳到一個點一般,動作愈發狂暴。

    那雙大掌不再溫柔,所到之處,她都能感覺到疼痛。

    蔣依依閉上眼睛,眼淚緩緩落下,一聲不吭。

    就在顧城域的手要觸碰禁忌的時候,卻突然停下,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就在她的身前不動了。

    房間裏的溫度迅速降低,一拳重重的錘在牀上。

    蔣依依仍然沒有反應,一隻大手在她的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然後她就感覺到男人迅速起身。

    涼意襲來,蜷縮起身體。

    不用轉頭,她都能感覺到那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感情,甚至連恨都沒有了,冷漠至極。

    顧城域似乎酒醒了,語氣不見起伏,“我不會碰你,不用一副烈婦的模樣。”

    似乎連一句話都不想再同她多說,他直接離開,臥室門被狠狠摔上。

    蔣依依一動不動了,很久才坐起來,低頭看到身上的狼藉,走進浴室,傳來水聲。

    換上新睡衣之後,除了脖頸上顯眼得咬痕以外,已經看不出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先去看牀頭櫃後面的微型攝影機,關掉之後紅燈就暗了下去。

    拿出抽屜裏面的手機,打開最近保存的視頻,很快就找到了剛纔拍下來的畫面。

    她抖着手指,按下刪除,最後將垃圾箱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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