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真站在一邊,看着顧城域做了一個小時的清潔。

    期間她還忍不住指指點點,等到男人把客廳徹底打掃得乾淨後,她才反應過來。

    自己剛纔似乎是在指使影帝做事?

    她連忙說謝謝,顧城域只是一挑眉,把東西都放回原位,說可以開始對戲了。

    蔣依依點點頭,把丟在茶几上的劇本又撿了起來。

    屋子裏面多了一個人之後,她就沒有心思胡思亂想了,對戲時更是被顧城域的演技給帶了進去,一直都在思考怎麼能夠演得更到位。

    明天要拍攝的是感情戲,等這部分的戲拍攝完就要換片場了,之後還有很多高中時期的戲份。

    兩個人現在的感情變得有點複雜,在男主的努力下,兩個人的關係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變得陌生,但總有些尷尬。

    因爲男主那次親了女主後並沒有表白,只是讓她不要走,女主卻說已經答應和別人在一起了,還給了男主一巴掌。

    兩個人維持了朋友的關係,卻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了。

    男主還發現女主現在談的這個男朋友,就是女主之後結婚的對象,男主想要找到這個男朋友糟糕的地方,結果一直沒有找到。

    這段時間,男主對於自己穿越回來改變結局的事產生了懷疑,覺得女主似乎和這個男朋友在一起,沒有什麼不好的。

    明天的戲,剛好是畢業後四個好朋友聚到一起喝酒,女主還把男朋友給帶來了。

    此時男主已經開始跟女主保持距離,不期望能夠改變結局,結果意外又把他們兩個人湊到一起出去買酒。

    編劇設定女主其實還沒有跟那個男人真正的在一起,那個男人看出了女主喜歡的人其實是男主,就說要不然推動一下男主,女主答應了。

    看到男主變得比之前還要消極,女主越來越不確定男主對自己的感情了,這一次是她最後一次試探男主。

    女主在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次試探如果還不能讓男主說出真心,她就徹底死心了。

    但男主現在已經認定女主不喜歡他了,所以並沒有發現對方的試探。

    兩個人就這樣陰差陽錯的斷了聯繫。

    這一段戲,對於顧城域來說沒有什麼問題,倒是蔣依依掌握起來有點困難。

    女主的情緒沒有完全的展露出來,但爲了讓觀衆能夠掌握到女主小心翼翼的試探,所以她需要加上些細微的表情。

    表演要自然,而且還要真實,這絕對是蔣依依自從吻戲之後,遇到的最大的挑戰。

    和顧城域對戲了幾次,她還是把握不好那種情緒。

    她演戲時,一直都是想象,女主此時該有什麼樣的情緒,情緒單一時,她還是可以靠想象撐起來。

    只是當情緒開始複雜起來,她沒有切身體驗過,完全沒有辦法想象出該是什麼樣的狀態。

    她的演技只能說是剛剛入門,對於細膩感情的掌握,還沒有抓到關鍵點。

    顧城域在第五次對戲失敗後,收起了劇本。

    “先休息一下。”

    蔣依依表情沮喪,盯着劇本,似乎覺得把劇本盯出一個洞來,就能想到該怎麼演了。

    顧城域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她怔怔的轉頭,迷茫的看向身邊的人。

    “你有想過女主的人設是怎麼產生的嗎?”

    她思索半晌,猶豫着說道:“編劇想出來的?”

    顧城域:“……”

    他又敲了一下蔣依依的腦袋。

    “你現在表演一個角色的狀態,想的是你遇到這件事會怎麼做,因爲你的性格,本身就和角色的性格有重合的部分,所以到目前爲止,這個辦法都還行得通,表演出來的是你自己,並不是角色。”

    蔣依依摸着腦袋,動作漸漸停下。

    男人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她現在問題的本質,讓她有種隱隱要摸到表演本質的感覺。

    “編劇會寫出角色的人設,但並沒有寫角色經歷了什麼樣的事,纔會造就這樣的性格。演員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完全的帶入這個角色之中,想想你這麼多年來所有的經歷。考試時會不會有壓力,班主任對你是喜歡還是不冷不淡,亦或是你的父母對你又是怎樣的,有沒有女生的小心思。成爲角色,才能讓你更好的呈現出角色的感情。”

    蔣依依已經聽呆了,茅塞頓開。

    她一直都想着要怎麼去表現出劇本中描寫的情緒,反而忽略了演戲的本質。

    顧城域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她聽進去了,這讓他沒忍住再在那顆小兔子腦袋上敲打了一下。

    她連忙捂住頭,把上半身往後仰,抱怨道:“你怎麼一直打我!”

    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在不知不覺中,又自然了起來,好像是和熟悉的朋友在一起相處。

    顧城域臉上沒有表情,眼睛裏卻是藏不住的笑意,“寫個人物小傳,成爲角色,不再只是表演情緒。”

    聽到他說的是正經事,蔣依依被轉移注意力,忘記了上一秒還在抱怨顧城域一直打自己腦袋的事。

    “好!我現在就開始寫!”

    她現在渾身上下充滿幹勁,專門找來紙筆,趴在茶几上開始埋頭寫人物小傳。

    顧城域靠在沙發上,看着跪坐在地毯上的小兔子一會兒歪頭,一會兒咬筆桿子,下意識的指尖摩擦。

    手癢,想摸兔頭。

    ……

    顧城域接了個電話回來時,蔣依依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看一眼時間,十一點半。

    距離她開始寫人物小傳,過去了三個小時。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蔣依依睡得很熟,沒有被驚醒。

    因爲姿勢彆扭,她嘴巴微張,還有微微的呼吸聲。

    顧城域擡起手,頓了一下,然後捏住她的嘴。

    呼吸被阻止了,不舒服的人嚶嚶兩聲,揮手打開他,連眼睛都沒睜就繼續睡了。

    顧城域又好笑又心疼。

    她累壞了。

    顧城域猜到她害怕,所以才找了對戲這個理由,來看看她的狀態。

    沒想到小兔子在大灰狼的身邊,倒是挺安心的,居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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