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想將我留在這裏嗎？”
楊飛淡然一笑。
他感覺到，大殿之外正有人在集合。
聽聲勢，有很多人，像是來勢洶洶的樣子。
“楊飛，你覺得朕會刺殺老二嗎？”
李淵沒有承認。
他從階梯之上走下。
他每一步都有些釀蹌。
但每一步卻又準確的踏在階梯中。
李淵語氣有些低沉，渾濁的眼神盯着楊飛。
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威壓，那是他曾經作爲皇帝的威儀。
“呵呵，太上皇想什麼呢？”
“我過來就是問件事，會不會刺殺，是你和陛下的問題。”
楊飛輕笑。
對於李淵的質問不以爲然。
自古天家無親。
兄弟相弒，父子相殘。
爲了皇位什麼事都做得出。
這種事情楊飛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李淵和李二兩父子之間的恩怨，楊飛不想參與。
他今日過來，就是問件事，然後回去敲詐幾位公主搬到楊府。
僅此而已。
“楊飛，你是一個人才，也是一個高手！”
“你詩會大展才華，范陽盧氏詩詞對質，滅門范陽盧氏，朕都知道。”
“不若你效忠朕，老二能給你的，朕都能給你，甚至加倍給你！”
李淵沉聲說道。
他身上那個荒淫無度的氣息逐漸消去。
逐漸散發出屬於他曾經王者時刻的霸主威嚴。
李淵作爲大唐開國皇帝，謀略和智慧絕對不會很差。
只是李二的鋒芒太過盛，將他掩蓋住而已。
“太上皇這是何意？”
“我乃左右驍衛大將軍，又是長樂的駙馬，豈能效忠於你？”
“太上皇這是想推翻陛下，重登九五之位嗎？”
楊飛輕聲開口。
他的語氣有些惆悵難明。
李淵的這話，讓人感覺對方真的是有造反之心。
難道真的因爲世家望族的聯繫之後，讓沉默七年復辟之心再度升起？
還是說，其實李淵一直都在策劃着重歸皇位，只是歷史上沒有記載而已？
“長樂的駙馬？”
“不就是公主嗎？”
“楊飛，只要你效忠朕。”
“朕的公主隨便你挑選，榮華富貴你想要什麼都有，朕還可以封你爲國公。”
李淵臉色閃過追憶。
似乎在想長樂公主的樣子。
最後他還是沉聲開出豐厚的條件。
楊飛一愣。
隨即想到李淵種馬行爲。
李淵的確有這樣開口的資本。
現在李淵的女兒，好像還有比長樂年紀還要小的。
貌似剛出生的也有好幾個。
真是......讓楊飛無語。
至於榮華富貴國公什麼的，楊飛又不缺也不想。
“不用了，我沒有那個想法。”
楊飛搖頭，語氣不悲不喜。
“放肆！”
“你可知拒絕朕的後果？”
“你雖然武功高強，但你信不信朕把你留下，老二也說不出什麼來？”
李淵勃然大怒。
在他怒吼出來之後。
大殿之外齊刷刷的聲音響起。
約莫五百士兵出現，全都手持弓箭，瞄準楊飛這邊。
與此同時。
那些跳舞的宮女，也一個個的向李淵靠近，將李淵保護在中間往後退。
這讓楊飛感覺到有些意外。
他想到李淵可能會出兵針對他。
真是厲害。
這太上皇很不簡單。
“所以，關於剛纔此時陛下的，真的是太上皇所爲？”
楊飛眉頭緊皺。
聲音變得陰冷下來。
他的心情突然不爽起來。
本來以爲只是來問個消息。
但現在看來，這不止是問個消息。
還有可能讓自己陷入巨大危機之中。
這是李二在坑自己啊。
看來想讓多幾個公主搬到楊府住，果然不容易。
“不是朕，但朕知道是誰。”
李淵沉聲開口。
他的雙眼不在渾濁。
而是變得鋒利與睿智。
對於李二被刺殺，李淵是知道的。
甚至還期待這李二會在刺殺中身亡。
但是很可惜，等回來的消息得知，刺殺失敗。
李二被楊飛所救。
兩次差一點就刺殺成功，竟然都被楊飛所救。
李淵得知具體情況之後，氣得糟蹋了數個宮女才泄恨。
差一點，差一點，同樣是差一點，他就有機會復辟成爲皇帝。
至於所謂的李二掛掉之後皇位繼承人李承乾，李淵一點都不將他放在眼裏。
本來得知楊飛過來的時候，李淵準備裝作糊塗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但是楊飛的表現，讓李淵覺得楊飛其實已經猜到他也牽連其中。
於是，纔想着賄賂楊飛。
只是楊飛不同意，纔想着將楊飛留下。
“哦......”
“那太上皇這是想幹嘛？”
楊飛長長哦了一聲。
隨即指向大殿門口處的士兵。
如果楊飛猜測得沒錯的話。
李淵應該是害怕自己的武功高強。
所以準備五百多的弓箭手，以及十多個貼身保護的宮女。
只要這些宮女拖住楊飛，那麼以五百弓箭手的弓箭，必定能將他留下。
這，應該是李淵的想法。
只是，李淵並沒有立即動手。
而是在楊飛說完話的時候，皺起眉頭來。
他眯着眼，沉聲開口：“楊飛，你確定不肯效忠朕嗎？”
看樣子，李淵似乎也不敢保證五百弓箭和十多個侍女就能將楊飛留下。
“沒興趣。”
楊飛搖搖頭。
不要說效忠李淵。
就算是李二他都不是效忠。
楊飛要過的是自己想過的生活。
而不是像古人一樣，一定要效忠誰纔行。
“好好好。”
李淵怒極而笑。
他以爲楊飛是效忠李二。
寧願死也不願意效忠他這個太上皇。
這讓李淵感覺到憤怒與恥辱。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楊飛，右手緩緩的揚起。
只要右上落下，大殿之外的弓箭手就會立即放箭。
李源不擔心自己會被射中，因爲他周圍有十多個人肉靶子提他擋箭。
“太上皇，射出的箭，就沒有回頭。”
“你一旦下令，我們就是敵人，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楊飛深吸口氣後淡然開口。
這一刻，楊飛看上去淡然無懼。
他就定定的站在那裏，目光平靜的看着李淵。
那架勢，看上去有很大的依仗。
李淵那雙銳利的雙眸深深的看向楊飛。
可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出楊飛能有什麼依仗能在五百弓箭手中逃離。
李淵深吸口氣，右手重重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