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的興盛,不在於滄粟。

    神道的衰落,不在於君垚。

    一切的變數,皆在雲昭。

    只因【氣運】一直都在雲昭身上。

    而現在,【長劍】已經徹底消失。

    “機會這種東西,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對他來說就像是詛咒一樣。”滄粟整理好文件,面對自己的氏族神色溫和。

    “那位大人……”少女坐在滄粟身邊,替她倒了一杯紅茶放在手邊。

    “一切都會好的。”

    雲昭終究有一天也會擁有自己的歸宿。

    ——————————

    “可以嗎?”

    面對雲昭水汪汪的卡姿蘭大眼睛,卟啉卟啉閃電暴擊,五虎退的大腦當機了——

    怎,怎麼辦,感覺這個要求不太對,但是拒絕的話,主殿會難過的吧。

    “那,那就抱吧。”五虎退起身,站在雲昭面前,猶豫着要不要坐在他的腿上。

    雲昭也站了起來,把五虎退轉了過去,彎下腰,從背後輕輕的抱住了五虎退。

    “退,你愛我嗎?”

    雲昭突兀的問了一句。

    “誒!”五虎退驚愕的睜大眼睛,“退,退……”

    “唔,退醬不用回答我,就當是我發瘋了吧。”雲昭把頭埋在五虎退的頸窩,像貓一樣蹭了蹭。

    然後放開了手,沉默着離開了。

    “哦呀哦呀,老人家這是被忽視了嗎?”目睹了全過程的三日月宗近笑吟吟的說道,語氣裏滿是揶揄。

    而鶯丸則是若有所思。

    “……三日月殿。”五虎退的臉紅了紅,又白了白,“退剛剛是不是做錯了?”

    主殿他是不是生氣了?

    五虎退抿了抿下脣,眼眶裏暈出霧氣,但是那個以前會一臉焦急找兄弟們哄他的人剛剛走了。

    他是不是被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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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雲昭抽着氣,扶着牆壁緩緩坐下。

    他本來是想回天守閣的,但是從心臟處蔓延開的疼痛使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

    距離天守閣不是很遠了,只要一擡頭就能看見。但是很遺憾,他現在連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

    真是作死。雲昭自嘲的閉上眼,自己居然意圖以靈體對抗正統神明。

    真是被那個人氣昏了頭?

    而且現在真是接二連三的意外啊:

    小嗷找到了自己,順便把那個麻煩的傢伙也帶來了。

    自己的記憶恢復了,但是屬於自己的力量沒有恢復。

    本丸的刀子治好了,但是又和自己扯上關係了。

    嘖,這都是什麼事兒。

    他是【輪迴】不假,知道這些羈絆避無可避,但是他也是【懶怠】的宿主。

    他是真的懶得管。

    “嘿!有沒有嚇到!”潔白的鶴從房樑上倒掛下來,對着雲昭做着鬼臉。

    “沒反應?”鶴丸動作敏捷的跳下來,身上的羽織劃出一道流暢的弧度,落在雲昭面前,伸手戳了戳雲昭的臉頰。

    “睡着了嗎?”鶴丸感覺手下的肉肉軟軟的,於是又伸手捏了捏。

    雲昭還是沒醒。

    鶴丸國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頭上“叮”的亮起一個小燈泡。

    他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鶴丸伸手把頭上的小燈泡揪下來,扔在一邊,橫抱起雲昭,鬼鬼祟祟的溜回了部屋。

    還有什麼比睡覺醒來身邊多了一個人更讓人驚嚇的呢?

    鶴丸: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鶴丸和其他伊達組成員住的很近,但不在同一個房間。現在是上午,燭臺切和大俱利伽羅去廚房準備午餐了,太鼓鍾貞宗和短刀們去遠征了。

    所以沒有人會來打擾鶴丸搞事……應該吧。

    當鶴丸把雲昭塞進自己的被窩裏,扒掉外衣、扯松衣領時,雲昭還在睡。

    等等,哪裏不太對?

    鶴丸把手摁在雲昭胸口上——冰冷,沒有呼吸。

    這是死了?但是心跳還在,什麼情況!

    雲昭的眼睛悄無聲息的睜開,沒有聚焦的“落”在鶴丸身上,伸手把鶴丸從自己身上扯開。

    鶴丸的眼睛瞬間睜大,他這是被發現了?

    “別,別打頭!”鶴丸抱住自己的腦袋,動作之熟練讓人心疼——沒辦法,他作死太多了,被揍的都形成成習慣了。

    雲昭沒有理會他,撐着身體起身,把被扯掉的外衣摸索着撿起,披在身上,一步一步的走出障子門。

    “誒!”鶴丸是真的喫驚了,他居然沒有被打?

    “告訴燭臺切,中午我不去喫飯了,不用等我。”

    雲昭步履平穩,從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在發生什麼異變。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鶴丸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所以剛剛雲昭沒有呼吸是在嚇他嗎?

    有問題。

    “主殿又不喫飯了嗎?”燭臺切苦惱道,“主殿最近的胃口不怎麼好,東西喫的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嗯。”大俱利伽羅把醬油瓶放回原位,“花狸說,最近拿到房間裏的食物大多也是她和白狼解決的。”

    “是不是我最近手藝不好了。”燭臺切沮喪極了,肯定是之前受孟婆湯的影響,現在他都沒法好好做湯了。

    大俱利伽羅同情的看了一眼燭臺切,端着湯鍋放在竈臺上。

    那本菜譜他也看過,但是隻堅持了一頁:

    蜥蜴皮,貓頭鷹的羽毛,毛毛蟲,蜘蛛,蛇的毒液……這都是書中的食材。

    而燭臺切更是深受其荼毒,抱着不能辜負主殿好意的必死決心看完了這本書。

    之後燭臺切就再也沒單獨做過湯。

    人間慘劇誒嘿。

    “總之,最近主殿真是太奇怪了。”燭臺切說道,“或許應該和其他同僚說一下。”

    “最好不要。”鶴丸也難得正色道,“現在主殿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他大概也不想讓所有刃都知道這件事。”

    “那再看看吧。”

    中午,各位刀劍付喪神一起聚在飯廳用餐。

    長谷部一眼就注意到了空着的上位,轉身欲走:“阿魯金也真是的,怎麼這個時候還沒醒?”他以爲是雲昭感冒了就一直睡到現在。

    “長谷部桑,不用去找主殿了,他今天中午不喫飯。”

    “什麼!”長谷部的聲音擡高了幾個度,主控之魂熊熊燃燒,“阿魯金也太不注意身體了!”

    “沒辦法,大概是剛剛感冒了胃口不好。”燭臺切無奈應道。

    “阿魯金病症剛剛痊癒,所以更要滋補身體啊!”長谷部焦急道。

    “我在廚房煲的有粥,過會兒給主殿送過去。長谷部桑先喫飯。”

    長谷部只得坐下扒飯,暴風吸入.gif,一把拉過還在給太鼓鍾擦嘴的燭臺切,帶着粥奔向天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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