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叫貓吧。
“咪嗚——”
這是一位神侍姐姐送給我的禮物,一隻小豹子一樣的奶貓。
明明身體柔軟的不像話,但還是會炸毛、齜牙、伸出小爪子。
吶,雖然你很弱小,但是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很喜歡你。
……
“對不起啊,阿昭,不小心把它弄死了。你不會怪我吧?”金髮少年笑的爽朗,指尖還沾着你的血。
“弱小的存在,不允許出現在神界。”
爲什麼?
我給你起的名字還沒告訴你,只能刻在你的墓碑上。
一秒記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你沒有遇到我沒來神域就不會死了……你那麼可愛,原本哥哥也會喜歡你的……都是我的錯……
是我害死了你……
你的死亡,是我的錯啊……
————————————
昨夜的祭典進展順利。
雖然在長谷部藥研等刃的一致要求下雲昭一滴酒都沒有碰到,且只有和小夜一起喝果汁的份,但是總體還是愉快的。
雲昭先是和小夜一起參觀了左文字家的藝術展:江雪左文字親手雕刻的花鳥人物,而宗三左文字的插花藝術也是一絕。
不愧是跟隨過多位大名的刀劍,就算自稱是“籠中鳥”但品味的確不凡。
長谷部幫助燭臺切經營小喫攤,一起賣雞肉串、大阪燒、章魚小丸子之類的特色美食。和旁邊同樣出售蘋果糖等甜品糖果的和泉守兼定、堀川國廣形成了競爭關係。
甜黨鹹黨之爭萬古長存!
“主殿!您是選我還是選他!”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雲昭順手從攤位上拿了一盒章魚小丸子遞給小夜,自己也拿着金平糖喫。
“難得舉辦宴會,次郎我要不,醉,不,歸~”次郎藉着這次機會把所有攢下來的錢都用來買酒了,那一身的酒氣讓一旁帶着短刀們的雲昭退避三舍。
“次郎我啊~最喜歡喝酒了~”次郎大大咧咧的坐在自己和太郎太刀掌管的露天酒吧吧檯後面,絲毫不顧敞開的領口,舉着酒罈就是頓頓頓。
“次郎他偏愛世俗,讓您看到他這樣失禮的行爲,實在是抱歉。”太郎太刀神色嚴肅的向雲昭道歉,“不如由我向您提供一份酒品作爲賠禮?”
“絕對不行!”xn
一羣偷偷關注雲昭的刀劍付喪神全都暴露了。
雲昭:哦豁~
結果就被惱羞成怒的刀劍付喪神們聯合着贈送了一杯藥研出品的五彩斑斕的黑的獨門祕製飲料……
噫!
我懷疑你們是想毒死我好繼承我的作業!
安定靠着一手織圍巾的好手藝和玩刺繡溜得飛起的歌仙兼定達成聯盟,強強聯手,把織物攤子弄得有聲有色。
小狐丸和加州清光開了一個美甲美髮的攤子,勉強在意料之中——但是第一位顧客居然是太郎太刀!
“那個,”太郎太刀尷尬的說,“您不用那麼看我的。”
雲昭:嘖嘖嘖,沒看出來啊,居然還塗金色的指甲油……還以爲你是超嚴肅正經的神刀呢。
三日月宗近、鶯丸和源氏重寶兄弟開了茶鋪,但是產品似乎都被內部消化了。
“泡茶丸~再來一杯~”
“馬上就來,兄長——等等,我不叫泡茶丸啊——我是膝丸,膝!丸!”
“嗨~嗨~知道了~腿丸!”
白髮金瞳的付喪神聲線甜美,面容精緻,不過這個猶如走失老人般的記憶力簡直和某明有的一比。
“是膝丸,膝,丸——”
雲昭把五彩斑斕的黑的飲料悄悄留在壓切長谷部那裏了,此時正抱着茶杯和夕陽紅茶話會成員一起喝茶。
別的不說,因爲雲昭有給所有刀劍付喪神發零花錢的習慣,鶯丸和三日月宗近幾刃都攢了不少好茶葉,擺了滿滿的一壁櫥。
“啊,要是垚垚也在的話就好了~”雲昭喝着茶,長吁一口氣。
“垚垚是誰?”主廚雷達探測到重要情報!疑似敵方部隊!
“那個是誰呢……忘記了……大概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吧。”雲昭面帶微笑,放棄思考。
“主殿也經常忘記別人的名字嗎?”髭切似乎有了一點興趣,“我是源氏重寶髭切,以後請多多關照我的弟弟……叫什麼來着……總之就多多關照了~”
圍觀羣衆:從某種層面講,主殿和髭切殿還真是相似呢。
最後的壓軸項目是由慄田口家族聯合推出的歌舞表演。
雖然時間緊迫,但是這羣小短刀們也不甘示弱地排練了歌舞。
慄田口偶像天團正式成立!瘋狂打call!!!
————————
次日清晨,所有刀劍付喪神都已經穿戴整齊在庭院集合。
雲昭從天守閣二樓走下,花狸和白狼沒有跟隨着他,不過沒有刀劍付喪神提出疑問——他們沒有那個權利。
穿着白底金紋、無袖高領祭司服的審神者神色溫和,白色手套掩藏了他手下滿布傷痕和裸露的骨節。
“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會略微少兒不宜。小朋友們閉上眼睛。兄長們捂好弟弟的眼睛。”
一期一振:突然不知所措!
今劍:突然不知所措!x2
不過沒有刃閉上眼睛,作爲刀劍付喪神,再恐怖的畫面他們也有所瞭解。所以他們不會因爲這個就畏懼雲昭。
雲昭的手臂漸漸有黑氣飄散,血肉隨之消失,化爲白骨,再化爲巨大的利爪,泛着黑色的金屬光澤。
半邊紅顏,半邊白骨,極其突兀的交織竟造成了一種妖冶魅惑的美。
和當初的暗墮付喪神身上長出的骨刺一樣,雲昭被森森黑氣縈繞。
“你們需要儘量適應空間轉移的感覺。”雲昭舉起利爪,對着面前的空氣悍然劈下。
裹挾着靈力的利爪瞬間撕裂空間,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藏藍色的“門”。
“拿好勾玉,進去吧。”雲昭的聲音嘶啞,彷彿是破舊的大提琴上演奏的最後一個音符:剛剛靈力的瞬間抽空導致黃泉之氣失控,身體已經被徹底腐蝕了。
以三日月宗近爲首,刀劍付喪神們按照刀派逐個走進“門”內。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雲昭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
淺金色的光點從本丸內各個角落匯聚,變成小小的一團縮進瓶子裏,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這是一座等比例縮小的本丸。
“好歹也算是一分回憶吧。”雲昭搖晃了幾下,聽着裏面叮叮噹噹的聲音,心情意外的好了一點。
“又是新的開始。”
如果失敗了,那刀劍付喪神們就可以在那個世界好好活下去,脫離本靈分靈和時之政府對靈力的限制,開始新的生活。
如果成功了,那自己就得到了一羣優秀的【氏族】。
怎麼又心軟了呢?自己看上的東西,得不到了不就應該銷燬了嗎?
比起這樣危險的想法,雲昭倒是寧願讓他們走的遠一點。
“喵啊,要養活自家崽,都不容易呢~”一位女子從本丸大門走進來,紅色的和服上的掛墜鈴鐺泠泠作響。
來人正是萬屋花街的貓老闆,紅珠。花狸此時是人形,被她抱在身前睡得正香。
“花狸她怎麼還在睡。”雲昭把最後一枚純白色的勾玉交給紅珠。
“哈哈……那個……妾身昨夜喝酒喝醉了,沒想到,被花狸不小心溜進來偷喝了一口酒……”紅珠接過勾玉,尷尬的打着哈哈。
“一口?”雲昭懷疑的看着紅珠。
“可能……一杯?”
“一杯?”
“……那,兩三杯?”
“兩三杯可喝不成這個樣子。”雲昭頭疼的緊,把一瓶藥丸扔到紅珠懷裏,“趕緊去吧,照顧好花狸。”
“嗨嗨~放心吧~妾身知道怎麼照顧花狸的喵~”紅珠靈巧的接住瓶子,拿出一粒藥塞進嘴裏,然後踩着高蹺木屐跳入“門”內。
“突然更不放心了……”雲昭看着紅珠的背影,無奈苦笑。
但是一但做出決定,就容不得雲昭反悔了。
利爪對準了自己的胸膛,用力插了下去,薄薄的皮肉很容易就被利刃穿透,但是下面還有一顆跳動的心臟。
“唔……”雲昭手往下壓了壓,刺破了心臟,瞬間身體失控,跌倒在地,勉強用另一隻手撐着地面纔不會趴下去。
靈體就是這點麻煩,不好死。雲昭皺眉,手上再次猛的用力。
“哧”
一聲輕響,在除了雲昭以外空無一人的本丸內響起。靈體的心臟被破開一個巨大的漏洞,銀色的液體從雲昭胸口處潺潺漏出。
“啪嗒——啪嗒——”
銀白液體滴落在地上,時間似乎被放緩了。
雲昭這時才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他的身體漸漸消失,化成銀色粉塵,彌散於空氣中。
“至於我的這份記憶,就永遠埋葬在這裏吧。”
本丸內的花草樹木迅速枯萎衰敗下去,建築殘破。
因爲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三個月後——
時政檢測到一座空無一人的廢棄本丸,派出人員調查後得出結論:
審神者在刀解所有暗墮刀劍付喪神後獨自逃亡。
沒有人會記住這個廢棄本丸,因爲對付時間溯行軍就已經耗費了他們太多精力。)
時間會沖淡一切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