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僕人的下場自然不太好,那件事也在幼小的蔣霆舟的心裏留下了陰影。

    從此之後,他更是沉默寡言,只將心思全放在了學習上。

    後來他更因爲父親的疏離,後媽的冷漠,小小的蔣霆舟還差點患上抑鬱,好在老太太發現得早,請了心理醫生來替他治療,然後她就一直陪伴着他長大。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心理上的摧殘,並不比肉體上的摧殘好多少,甚至,會比肉體上的傷害更嚴重。

    所以說,他雖然沒有林清越慘,但也並不好過。

    “怎麼了?是不是......一直在想媽媽?”秋蘭月哽咽地問。

    蔣霆舟回過神來,輕輕地扯扯嘴角,“媽媽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名詞而已。畢竟在我的記憶裏,從來沒有你的存在。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能坐在這裏跟你喫早餐,自然不會太差。”

    秋蘭月聽罷,傷心至極,“我也想看着你長大的......”

    “不管怎麼樣,都過去了。”蔣霆舟淡淡地說,不願意提起那慘淡的過去。

    “媽不知道你有孩子了......下次我來的時候,一定會帶上禮物的。”

    “不用了。”蔣霆舟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孩子們什麼都不缺。”

    秋蘭月的神色一僵,黯然不已。

    是啊,她現在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哪裏有拿得出手的禮物?

    這一頓早餐喫得有些沉悶。

    雖然秋蘭月問了一些關於蘇黛雪、孩子們的事,但也就是幾句就能問到了。

    喫完早餐之後,蔣霆舟讓人將秋蘭月送回酒店。

    他則默默地站在玲瓏園的門前,看着那輛車子漸漸地遠去。

    蔣霆舟轉身,迅速地朝蘇黛雪的公司面趕去。

    從昨天回到寧城,他都沒有時間和她單獨相處。

    劫後餘生,他更加迫切地想跟蘇黛雪糾纏一生。

    朝花時裝公司裏,蘇黛雪忙得團團轉。

    蔣霆舟來到的時候,她正在檢查一批剛剛送過來的樣板。

    確認是她想要的效果之後,樣板纔會送到廠家去生產。

    這自然是她和其他大公司合作的一批貨,而她自己賣的那些新型漢服,都是百花村的阿姨嬸嬸、以及新來的刺繡員工手工縫製的。

    “蘇小姐,蔣先生來了。”白文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通知她。

    蘇黛雪怔了一下,他不是說過在醫院陪蔣宏山嗎?

    本來她也要去看看的,不過他讓她不要去,因爲現在的蔣宏山沒有什麼大礙,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靜養。

    “讓他進來吧!”蘇黛雪說道。

    一會兒,蔣霆舟敲門而入。

    看到正在檢查樣板的蘇黛雪,男人那張俊美冷然的臉終於緩和了下來。

    “喫過早餐了嗎?”他隨意地來到她身邊問。

    蘇黛雪擡起頭看着他,“喫過了,你沒有好好休息吧?”

    昨晚蔣宏山住院,蔣霆舟可能一夜難眠。

    畢竟他的生母出現了,可是帶來的消息又是那般的殘忍。

    作爲兒子的他,豈能安然入睡?

    “沒有,我有好好休息的。”蔣霆舟的眼底溢出了溫柔,“你看起來好忙。”

    蘇黛雪將那幾件樣板收拾好,“一般吧,你的黑眼圈都要出來了,去休息室眯會吧!”

    蔣霆舟低低地笑,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開來,“你是在關心我還是在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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