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民說道,語氣有些惆悵,“孩子,他中的毒很深,我們得抓緊時間,否則......”

    蘇黛雪的心猛然地顫了一下。

    她咬了咬脣,“白教授,我明天去見白夫人。”

    白建民怔住了,他沒想到蘇黛雪這麼快就想通了。

    “孩子,如果你不願意去也好,我讓你跟我妻子視頻......”

    “不用,我明天就過去,我訂機票,你給我地址。”蘇黛雪堅定地說道。

    雖然白建民的聲譽很好,就算她不去也沒關係,但如果她過去的話,他更安心地搞研究!

    如果她沒有去看望白夫人,萬一白夫人熬不下去了......他留在寧城,也是沒有心思研究解藥的。

    “既然你已決定了,那麼我讓我的副助手給你訂機票,到那裏後她會去接你的。”白建民的聲音發顫,“謝謝你,孩子!”

    蘇黛雪的胸膛泛着一股複雜的感覺。

    “白教授,您不用這麼客氣,我前夫的毒,只能拜託你了!”

    “不客氣,我會盡我的能力的,你過去之後,我就放心了!”白建民感慨一聲,“我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

    蘇黛雪和白建民聊了一會後才掛電話,眼中已泛着淚光。

    剛剛她離開病房前,注意到蔣霆舟的臉上,開始有了痛苦的神色。

    從一開始,他是不願意在她面前,露出真實的感覺的。

    直到他熬不住了,纔會這樣......

    蘇黛雪的心都要揪碎了,她焦慮地在走廊上來回踱步。

    室內,兩個保鏢已按住了出現幻覺的蔣霆舟。

    但他力大無比,低吼一聲,竟然將其中一個保鏢給掀開去!

    “蔣先生!”兩個保鏢同時大叫道。

    蔣霆舟雙手猛然地抱住頭,正在打點滴的左手被他猛然拉扯,針頭竟然被他粗暴地拉了出來。

    血從鍼口瘋狂地涌了出來,滴在了潔白的牀單上,成了一朵朵刺眼的血梅。

    “蔣先生,您的鍼口......”另一個保鏢叫道,他按下了呼叫鈴,然後又和另一名保鏢全力地按住了瘋狂捶打牆體的蔣霆舟。

    兩人花了全力,纔將蔣霆舟壓制住。

    但他的傷口卻來不及按着,血源源不斷地涌出來。

    幸好護士來得快,一推門看到這情景,驚叫一聲,連忙上前將蔣霆舟的鍼口給按住。

    蘇黛雪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臉色發白。

    蔣霆舟一向是個定力非常強的人,但現在......他搞得滿牀都是血!

    他肯定是無法控制自己,所以才造成這樣的情景。

    蘇黛雪忍不住地衝了進去,按住他的手大聲叫道:“蔣霆舟,你冷靜一些!別傷害自己!”

    他的手背亦是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聽到蘇黛雪的聲音,蔣霆舟似乎有了理智,他喘着氣,不再掙扎。

    蘇黛雪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地眼眶泛紅,心裏難受得要命。

    “蔣霆舟,你是不是很痛?”蘇黛雪的聲音帶着哭腔,“你別這樣......你這樣傷害自己,我也會很難過的!”

    “黛雪......”蔣霆舟的身體忍不住地顫抖着,他努力地擡起頭,雙眼猩紅,宛如暗夜裏的修羅。

    蘇黛雪緊緊地握着他那隻顫抖的手。

    幾分鐘後,蔣霆舟鬆了一口氣,“行了......我沒事了。”

    “蔣先生,我先爲你重新打上點滴。”護士小姐說道。

    “不用了,我現在不痛了。”蔣霆舟疲倦至極,往日那尊貴的模樣完全不再存在,他就像被死神扼住喉嚨,剛剛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似的,整個人都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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