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蘇黛雪和白夫人相處得很好。

    白夫人一掃之前的頹然,將她當成了白欣然,恨不得將這些年存的珠寶、禮物全部搬出來給她。

    她說她相信白欣然沒死,相信她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蘇黛雪卻明白,白夫人是因爲沒有舉行白欣然的葬禮,所以才一直這樣認爲。

    因爲白欣然的遺體已捐給某所大學了,而白建民亦是有心無力,傷心得根本就不想再舉行葬禮,以免勾起大家傷心的回憶。

    晚上的時候,白夫人依舊很安穩地入睡。

    看到這一幕,離開房間後聞顏露出了笑容。

    “我會向教授彙報,讓他安心工作的。蘇小姐的到來,真的讓夫人的病情好轉了。”

    蘇黛雪眨眨眼,“現在這個時候,正好是早上,我也給我前夫打個電話。”

    y國和寧城的時差是十二個小時,這裏是晚上的八點,那麼那邊的就是早上的八點。

    蘇黛雪給蔣霆舟直接打視頻電話,視頻裏的他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憔悴。

    和蔣霆舟聊了幾句後,蘇黛雪又跟孩子們視頻了十多分鐘,這才結束通話去休息。

    白教授那邊有聞顏彙報,所以蘇黛雪就只發個短信給他,簡單地說了一下白夫人的情況。

    白建民回覆她四個字:辛苦你了!

    蘇黛雪和趙羽冰同睡一房。

    本來蒙管家讓她們各自睡一個房間的,但趙羽冰認爲這裏的牀都是雙人牀,她可以跟蘇黛雪在一起。

    蘇黛雪也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

    可是這裏人生地不熟,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裏,總是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安。

    所以儘管不習慣,她也同意了。

    兩人洗澡後,坐在牀上聊天。

    “你覺得白夫人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她真的沒有認出你是其他人嗎?”趙羽冰問道。

    蘇黛雪看着她,“你的意思是......白夫人其實是認出我不是她女兒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總覺得怪怪的。”趙羽冰歪着腦袋,“他們不是說白夫人一直說白小姐回來找她,怪她恨她嗎?”

    “對。”

    “一個人產生了臆想,所以纔會這樣認爲吧?可是這一天相處下來,我又覺得白夫人很正常。”趙羽冰皺眉,“但爲什麼她沒認出你不是白小姐?”

    蘇黛雪皺眉,“你說得有道理......像我們喫飯的時候,她會讓我挑掉魚刺......”

    “而且還跟我說家裏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她一直沒有找白教授。”

    蘇黛雪分析着,越發覺得可疑。

    “她不找白教授,應該是知道他去了寧城了吧?”趙羽冰分析說。

    “那這更不對了,白教授不是說......白夫人的精神很不好,而且非常虛弱,就像......沒多少日子的人。”蘇黛雪揉了揉眉頭,“他還能放心去寧城,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他敬業,還是......”

    “無情?”趙羽冰試探着開口。

    蘇黛雪沉默了。

    “不過......醫學研究的教授,思想層面和我們不一樣。”趙羽冰想了想便說道。

    蘇黛雪輕嘆一聲,“是啊,也許他覺得白夫人活不久了,而蔣霆舟還是個年輕人,還等着他救命......所以我們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定論一個人。”

    趙羽冰微微一笑,“黛雪,你想得真是透徹,既然我們來到這裏是幫忙白夫人的,那白教授和他夫人之間的關係,我們還是不要管了。”

    蘇黛雪頷首,夫妻之間的關係,也容不到她們外人去插手。

    但她真的奇怪,一對相愛的夫妻,爲什麼白夫人從來沒提起過白教授呢?

    兩人的恩愛,是不是隻是傳聞中的恩愛,私底下卻不是?

    蘇黛雪不想再想這種問題,她躺下去閉上眼睛。

    因爲坐飛機太困了,蘇黛雪很快就進到了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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