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他像蔣宏山當年那般尋短見,這三個孩子會更可憐。

    “嗯,你不用擔心我,我有分寸。”蔣霆舟的目光落在孩子們的身上,“他們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他雖然非常難受,也曾一度想過自殺跟蘇黛雪離開,但孩子們呢?

    孩子們沒有了媽媽,怎麼能再沒有爸爸?

    “我不能讓......黛雪一個人在那邊呆着!”蔣霆舟說道。

    秋蘭月難過地撇過臉去。

    老太太的心裏更難受,明明之前蘇黛雪和蔣霆舟好好的在一起,她這個當奶奶的偏偏什麼都要插一腳。

    結果這下好了......

    老太太也難過得說不出話來,胸口好像被巨石壓着,悶悶的像呼吸不到氧氣似的。

    “不過......你剛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能坐飛機嗎?”秋蘭月問道。

    “能,我坐我朋友的專機過去。”蔣霆舟輕聲地說。

    “好吧。”秋蘭月垂下眼,“不管怎麼樣,遇到什麼事都要跟我們說一聲,好嗎?”

    蔣霆舟默默點頭。

    第二天中午蔣霆舟出院,然後提着白姨替他收拾的簡便的行李上了專機。

    十五個小時後,臉色蒼白的蔣霆舟出現在那已清理乾淨的事故點上。

    他踉蹌地走了幾步,然後輕輕地跪了下來,緩緩地將手中的那束白玫瑰放在那裏。

    事故點已有很多束康乃馨、滿天星擺放於此處,還有兩雙漂亮的女人的鞋子。

    蔣霆舟並沒有馬上站起來,雙手撐在地上,頭默默地垂在那裏。

    彷彿,在聆聽她的聲音。

    雪白的玫瑰花被他的陰影籠罩着,但片刻的功夫,一滴滴晶瑩的水珠落在花瓣上。

    跟蔣霆舟一起來的顧翊恆連忙走上去,防止他突然暈倒。

    時光彷彿停止了流動。

    蔣霆舟緊緊地閉着眼睛,錐心之痛在胸口處瀰漫開來。

    他的一生所愛,真的就......葬身在這裏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直到一個小時後,蔣霆舟連動都沒動。

    顧翊恆不忍心地蹲下來,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老大,您......保重身體,不要忘記對孩子們的承諾。”

    蔣霆舟慢慢地擡起頭來。

    他雙眼猩紅猩紅的。

    玫瑰花瓣上,一顆顆“水珠”在陽光下,閃爍着美麗的光芒。

    今天y國的天氣很冷,冷得蔣霆舟的臉都凍僵了。

    他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腿發麻,無法站立。

    顧翊恆注意到他的窘態,伸手將他扶起來。

    這時阿焦的車子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他將一個黑色的盒子捧了下來,神色嚴肅而又凝重。

    “大嫂,大哥今天帶您回家了。”阿焦說着,輕輕地來到了蔣霆舟的跟前。

    蔣霆舟伸手將盒子接過,緊緊地將它摟在懷裏。

    “黛雪,我接你回家......”

    “不,這不是她......不是她!”蔣霆舟猛然地看向了那黑色的盒子,有一種想砸掉它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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