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攀將他拉到陽臺去,壓低聲音說:“霆舟......他已經瘋魔了,你不要再勸他。”

    “可是......他這樣一搞,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從過去走出來了!”顧翊恆喘着氣,眼眶泛紅,“他容易嗎?他不容易,好不容易解了毒,嫂子又出事了!他......”

    “是不容易,他快瘋了,你知道嗎?”雲凌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的初戀也在那場意外中喪生,我能身同感受,所以我纔不讓你勸他,等他以後平靜一些,能接受現實,我們再勸他。”

    “現在勸他,結果適得其反!”

    顧翊恆看了一眼裏面的蔣霆舟,眼底裏全是凝重。

    現在的蔣霆舟,的確快瘋了。

    他雖然沒有悲慟大哭,然而他那壓抑的神色、表情,都讓顧翊恆懷疑下一刻他準會瘋掉。

    所以雲凌攀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聽我勸,先讓他如意,然後回國後......孩子們和事業會讓他分心,到時能接受之後,慢慢地就走出來了。”雲凌攀輕嘆一聲,“遇到這樣的事,我也沒辦法的!”

    顧翊恆一拳就砸在石桌上。

    “該死!爲什麼會這樣!如果他以後還是走不出來呢?”

    “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

    一天之後。

    蔣霆舟的中指上,多了一枚黑色的戒指。

    他見過了白建民夫婦之後才離開y國,回到寧城。

    而黑色的盒子,卻被他放到了她的房間去了。

    蔣霆舟彷彿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瘋狂上班、晚飯後陪陪孩子,雙休日會陪三胞胎去遊樂園。

    在外人看來,這個男人除了沉默一些,臉上笑容少一些,人瘦了一些之外,再也沒有什麼變化。

    之前因爲蔣霆舟、蔣宏山住院的消息,蔣氏集團的股價瘋狂下掉了百分之三十。

    等他重新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股份又瘋狂飆升,在原來的基礎上,漲了百分之五十......

    這對於上市的公司來說,是一件非常值得慶賀的事。

    但蘇黛雪的離開,對於蔣家人來說,是無法忽略的傷痛。

    三胞胎和李玉珍等人依舊不知道蘇黛雪的離開,蔣霆舟騙他們說她在y國那邊,要參加一個美術大賽,而且大賽的要求是封閉三個月。

    這麼拙劣的理由,可是大家還是信了。

    因爲沒有人相信蘇黛雪就這樣離開了。

    而寧小宜,整天在孕吐中痛不欲生。

    這一晚,她又幹嘔了好一會,才被顧翊恆扶着出來。

    “好難受啊,不知道黛雪當時懷三胞胎的時候,是不是非常艱難的?”

    寧小宜嘆息一聲,“這段時間我打不通她的電話,我好不安。”

    顧翊恆的臉色一僵,輕聲地說:“你別多想,她要參加美術大賽,需要封閉期。”

    寧小宜輕哼一聲,“哪有大賽這麼變態的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她緊緊地盯着顧翊恆,想從他的眼睛裏找出一縷痕跡。

    顧翊恆卻低頭給她整理衣服,“你好好養胎,別多想就是了。”

    顧翊恆越是這樣,她越是懷疑。

    不過想想蘇黛雪以前也是失蹤了四年......想想那段日子就感覺很艱難。

    不過寧小宜被孕吐折磨得不行,倒也沒有再追問蘇黛雪的下落,顧翊恆不由得暗中鬆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遠在y國。

    這個時候,正是清晨。

    一個女人坐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裏,看着鏡子裏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不由得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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