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急剎車讓高美玉沒有防備,整個人往前傾倒。趙鐵柱看到她要撞到前面的鐵柱上,心頭一緊。
說時遲那時快,趙鐵柱連忙伸出雙手,整個地從後面抱住了高美玉。不想這一抱,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高美玉反應很強烈,連忙要脫開趙鐵柱。可哪裏想到,公交車的人非常擠,後面的人擠着趙鐵柱,趙鐵柱不得不與高美玉緊緊貼在一起。
在高美玉和趙鐵柱親密接觸時,公交車剎穩了。司機爲了避免出現類似情況,將車速放緩,車開得平穩起來。到了一個站,下了不少人,公交車不那麼擠了。
公交車繼續開了三個站,到了太平村,高美玉就帶着趙鐵柱下車了。趙鐵柱跟着高美玉走進太平村,這個太平村其實處在城郊結合部。這裏的房子還是農民的住房,全部是小平房,到處污水橫流,垃圾到處倒。
趙鐵柱一進太平村,就捂住了鼻子。他真沒想到高美玉在市中心上班,卻住在有些偏僻的城郊結合部。這坐車腿都站麻了,這樣上下班太辛苦了。
趙鐵柱忍不住地對高美玉說:“美玉,以後別住這麼偏遠,就住在離醫院上班近的位置啊!”
不想高美玉輕嘆口氣,無奈地說:“鐵柱哥,不瞞你說,我也想過這樣,但我做護士工資低。爲了省錢,我只能住遠點的地方。如果住在好點的地段,我一個月的工資也付不起房租。”
趙鐵柱想想也是,這市中心寸土寸金,房租貴的嚇人。作爲上班族,只能選擇市內上班,郊外租房,這樣才能省點錢呢!
在和高美玉談話的時候,趙鐵柱不知不覺跟着她往出租屋走來。
進入一個四合院,裏面有許多平房。他們一進來,就發現許多租房客在朝自己看來。
趙鐵柱一眼就看到,這些租房客都是在城裏打工的人,男男女女都有,甚至有不少拖家帶口的。住在四合院裏的小平房裏,這四合院就成了一個大雜院。
高美玉一身護士裝把她的身子襯托的婀娜多姿,院裏的那些單身狗不由自主地向她投來炙熱的眼神。高美玉低着頭快步往出租屋走去,趙鐵柱像個保鏢似的緊跟其後,那健壯如牛的身體讓這些單身狗不寒而慄。
高美玉掏出鑰匙打門,耳邊卻聽到了一個破鑼般的聲音在喊:“丫頭,到日子了,該把八百塊房租交了。”
趙鐵柱連忙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個水桶腰圍的胖女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高美玉,瞪着虎眼,就像高美玉欠他十萬八千塊的樣子。
肥婆房東把臉色一板,扯開嗓門吼了起來:“丫頭,你當老孃這裏是福利院啊!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老孃要喝西北風了。老孃今天把話撂這兒了,你們住在這裏的都聽清楚,從今天起,誰要是不把房租付了,我就讓他滾蛋。”
肥婆房東大吼時,有意讓整個院子的租房客都聽見。這聲音拔高了三分貝,差點把平房上的瓦給震下來了,讓所有的租房客不寒而慄。
高美玉一時手足無措,自己真的拿不出錢來,這可咋辦呀?正在高美玉犯難時,趙鐵柱卻笑着說:“美玉,別擔心。”
不想趙鐵柱剛剛這麼說,那個肥婆房東看到趙鐵柱,更是一臉不屑。原來她看到趙鐵柱穿着舊汗衫,大褲衩,腳穿拖鞋,肌膚古銅色,一看就是個小農民。於是譏諷起來;“喲,一個鄉巴佬,恐怕連一百塊錢也付不起吧?”
趙鐵柱真想不到這個肥婆房東純粹一副勢利眼,強忍憤怒,從衣兜中掏出嶄新的紅紅毛爺爺,對着肥婆房東的臉狠狠砸去。
“啪”地一聲,十張百元大鈔砸在了肥婆房東的老臉上,她立時感到臉火辣辣的疼。高美玉看到,這個肥婆房東的臉立即紅腫起來,就像豬肝色,不由得十分解氣。
圍觀的租房客也暗自揚眉吐氣,平時他們都不少被肥婆房東吼來吼去,生怕別人不交房租。這肥婆房東彷彿有了房子就了不起,整天只知道催房租,卻不知道這些人在城市打工賺錢是多麼的艱辛。
趙鐵柱絲毫不再理會這個肥婆房東,和高美玉進了出租屋,關上了房門。
租房客們也看完了好戲,各自回房休息。肥婆房東半天才回過神來,她看到地上散落着十張鈔票,本來窩火的,卻發現多了兩百,不由得對趙鐵柱刮目相看。
早知道這個護士有這麼仗義的男朋友,自己也不會這麼催房租了。雖然自己被捱打了,但想着多給兩百塊,也值了。
出租房裏,高美玉對着趙鐵柱感激地說:“鐵柱哥,謝謝你了,等下個月八號工資發了,我還給你。”
趙鐵柱卻說:“美玉,咱倆是什麼關係啊?有啥還不還的。對了,如果沒啥事,我該走了。”
高美玉卻連忙說:“鐵柱哥,別走呀!其實我叫你送我回家,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