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禹行手肘撐在桌面上，將顧清璃的表情收入眼底，眼底閃過一絲興奮，拇指輕輕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探究着什麼。
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旁觀者，又像是在看戲一般，眼底滿是戲謔和興味。
對於顧清璃對他的評價，他臉上沒有絲毫惱怒，反而眼底的興趣越來越濃烈。
“夏彤，誘導我自殺的事情，還需要深入聊一聊嗎？”
顧清璃擡起手腕，白皙如玉，纖細消瘦，在光線照耀下泛着瑩白的光，讓人下意識眯起了眸子。
仔細看去，手腕動脈處有一道細長的疤痕，雖然已經結了痂，但那一道暗紅的血痂依舊能讓人忍不住豎起寒毛。
“當初要是我下手再重一點，我可能就會變成鬼魂站在你身後了。”
女孩溫軟得嗓音刻意壓低，泛着幽幽的冷意，夏彤身體僵住，即使身子沐浴在陽光之中，卻依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曾經以爲你是真心爲我着想，但是……我前幾天翻看別墅監控，發現了一點有趣的事情。”
顧清璃收回手腕，瑩潤白皙的指尖輕輕在傷口處摩挲，脣角彎起，笑意卻不達眼底。
望着顧清璃似笑非笑的模樣，夏彤心底狠狠一沉，心口緊緊揪起，眼底閃過一絲急促不安。
顧清璃雙腿交疊，靠在沙發裏，冷冷的睨着她，“夏彤，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口口聲聲說寒逸辰是魔鬼。那麼試圖勾引朋友的男人，妄圖取代我站在魔鬼身邊的人，又算什麼？”
“服務員。”不等夏彤說出解釋的話，顧清璃出聲打斷，朝着不遠處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服務生懷着忐忑的心情走過來，而收銀臺上，老闆娘正望向顧清璃夏彤的方向，眼底帶着一絲焦灼和擔憂。
“有酒嗎？來瓶最貴的，謝謝。”
服務生瞥了眼一旁夏彤陰沉慘白的面色，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身離開。
夏彤心底“咯噔”一聲，白皙的面頰血色盡褪，滿是灰白。
“呵——”顧清璃嘲諷得勾了勾脣，“在我面前詆譭寒逸辰，勸說我離開他，勸說我自殺，可是你自己都做了什麼？”
夏彤慌忙之下一把握住顧清璃的手“我沒有，璃璃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不然呢？我該怎麼想？”顧清璃冷嗤一聲，一把甩開附在自己手背上的手，“那些監控視頻，要我擺在你面前嗎？”
服務生剛好拿了一瓶酒走過來，望着顧清璃那張冰寒的臉，頓時頓住腳步，不敢上前。
這間咖啡廳從未賣過酒，這瓶是老闆娘的珍藏。
顧清璃朝着服務生揮揮手，站起身來，將她手中的酒瓶拿過來，將湖藍色的液體倒進透明的酒杯裏輕輕搖晃了幾下，猛地朝着對面的人潑出去，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讓人抓不住。
爲了見顧清璃和杜禹行，出門之前夏彤化了精緻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