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人將倉庫的人打開,雨聲充斥在耳邊,林辭擴聲問道:“裏面的人怎麼樣了?”
“死不了,您放心,按照您的吩咐,傷口已經上藥了。每天我們倆都輪流給三少送喫的,絕對餓不着。”
“只是,我們給他上了藥之後,寒三少直接將紗布給扯了下來。現在傷口估計已經惡化了。”
作爲寒逸辰的下屬,他們都明白,他們家爺只是想給寒逸川一個教訓,但不能真的將人弄死。
林辭點點頭,隨即邁着長腿進去倉庫之中。
倉庫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三個黑影挺直得站在門口。
寒逸川下意識得眯起了眸子,瞳孔縮了縮,僵硬得伸出手,遮在眼前。
腳步聲漸漸靠近,等回過神來,一雙被雨水浸溼的黑色皮鞋出現在眼前。
寒逸川艱難得仰起頭,望向來人。
“三少爺,在這裏住的可好?”
林辭輕嗤了聲,隨即蹲下身子,手臂隨意得搭在膝蓋上,眼底滿是戲謔和嘲諷。
如果寒逸川不姓寒,早就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癱軟在地面上的人動了動,傷口還未完全癒合的雙手漸漸蜷縮,攥成拳頭。
一雙銳利的眸子裏,滿是恨意和不甘。
“寒逸辰要你來的?”
寒逸川一雙眸子緊緊盯着面前的林辭,脣角突然勾勒出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寒逸辰根本不敢真的殺了他。
畢竟,他也是寒家的少爺。
奶奶就算再偏心,也絕對不會看着他死。
白皙的指尖輕輕觸碰着男人身上血肉模糊未來得及處理已經開始潰爛的傷口,“三少爺,疼嗎?”
“疼就對了。”不顧寒逸川因疼痛而扭曲猙獰的模樣,林辭輕呵了聲,隨即收回自己的手。
“疼纔會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被他們家爺完虐了二十五年,竟然還覺得不夠。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們家爺說了,這次就當是個教訓,再有下次……”
林辭頓了頓,隨即俯下身,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銳利的刀。
恰好一道閃電在天空中劃過,透過窗子照進來,將鋒利的刀刃映照的一清二楚。
望着那把刀子,寒逸川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得抖了抖,眼底閃過一絲驚恐。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身後的衣領就被人狠狠揪住,將他從地面上一把拖起來,拉向倉庫門口。
守門的人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林辭的動作,隨即面面相覷,眼底不約而同得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
雖然林助理平日裏看上去溫和有禮,但是發起狠來,也不是誰都能駕馭的了得。
不顧身後寒逸川的哀嚎和掙扎,林辭單手拎着還算完整的衣領,打開車門,將寒逸川丟進車裏,關上房門,動作行雲流水,彷彿已經經過了千錘百煉一般熟練和得心應手。
車子朝着來時的方向行駛,消失在暗無天際的黑夜之中。
守門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若無其事得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關上房門,開始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