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到了？”
一聲帶着強勢氣息的嗓音從門外傳來，白露連忙放下原本交疊着的腿，寒以沫也坐直了身子。
看出白露和寒以沫的神經緊繃，杜雨婷緩緩垂下了眸子，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是寒老夫人回來了。
她早就聽說過寒老夫人年輕時的事蹟，知道她不是一個迂腐刻板的老人，卻依舊忍不住心跳加快。
寒老夫人……會喜歡自己嗎？
“媽，你回來了。”
“奶奶，你回來啦！”
見寒老夫人走進來，白露和寒以沫連忙站起身來，杜雨婷從雜亂思緒中回過神來，也連忙站直了身子。
“嗯。”寒老夫人隨口應了一聲，將自己手中的包遞給傭人，視線落在寒以沫身後的女孩身上，開口問道：“你就是沫沫的朋友？”
寒老夫人畢竟多活了幾十年，身上的氣勢半點不輸給寒逸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視線落在杜雨婷身上，她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傾襲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大着膽子擡起頭來，直視着寒老夫人，脣角勾勒出一抹僵硬的笑，“老夫人好，我是杜雨婷，沫沫的朋友。”
杜？
寒老夫人脣角微勾，“原來是杜家的？令尊現在身體可好？”
說起來，杜家和寒家基本上沒有走動過。
當然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寒家搭上關係，就算同樣是豪門，也依舊能分得出三六九等。
不過寒老夫人並不是過於看中家世的人，畢竟論家世，放眼整個國家，也沒有幾個敢與寒家相提並論。
寒老夫人滿是關心的語氣讓原本有些緊張的杜雨婷微微鬆了口氣，連忙迴應道：“爸爸身體很好，謝謝老夫人記掛。”
舉止落落大方，應答得體，沒有半分差池。
寒老夫人微笑着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抹讚賞的光芒。
雖然心思重了一些，但是教養讓人挑不出錯。
除此之外，寒老夫人對於杜雨婷再沒有其他看法。
“奶奶！”
一聲清脆悅耳的嗓音自樓梯上傳來，寒老夫人擡眼望去，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
望着女孩快步下樓的身影，寒老夫人不自覺得擡起手，生怕小丫頭不小心摔下來一般，眼底滿是無奈，“慢些慢些，別摔着了。”
“要是你摔了，阿辰還不得怪罪這個奶奶沒把他媳婦照顧好？”
寒老夫人對顧清璃簡直比親孫女還要疼愛幾分，平日裏更是不肯讓她受半分委屈。
雖然嘴上守着責怪的話，但話語之間夾雜的關懷和擔憂都快要溢出來了。
杜雨婷望着老夫人的神情變化，不安得咬着下脣。
在面對她的時候，溫柔而疏離，看上去只有主人對於客人的問候和地主之誼。
而面向顧清璃時，眼底滿是擔憂和寵溺。
一瞬之間，親疏立現。
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杜雨婷眼底閃過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