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寒逸辰疑惑地望過來，重複問道：“什麼婚內協議？”
莫藺錫雙腿交疊倚靠在沙發裏，目光幽深銳利，彷彿要將人看穿一般，“你們現在如膠似漆，可不代表以後也會如此。”
“如果以後你出-軌了，或者璃璃不想要你了，到時候離婚怎麼也得分割財產。離婚這種事，喫虧的總歸是女人，沒有點財產保障，要是以後我死了，誰來護着她？”
“舅舅！您別亂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顧清璃滿是不贊同得蹙了蹙眉，連忙呵止了莫藺錫的話。
“而且，我相信他。”
女孩語氣堅定，彷彿料定了將來他們會在一起一輩子，沒有任何人能夠拆散。
莫藺錫薄脣翕動，漆黑幽暗的眸子裏緩緩爬上一層薄霧，“當年，你媽媽也是這樣說的。”
這句話似乎有千斤重，每一個字都敲擊在顧清璃的心口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望着顧清璃眼底緩緩溢出的水光，寒逸辰心裏一緊，連忙環住顧清璃的肩膀，讓她倚靠在自己懷中，繼而擡起眸子，直視莫藺錫，“舅舅，我說過，我不是顧華南。”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簽署你說的那兩份協議。如果我做出對不起璃寶的事情，我自願淨身出戶，將我名下所有私人財產，包括不動產和流動資金都交給璃寶。我名下所有公司的股份，包括我名下寒氏集團的股份，也一樣交給璃寶。”
這是……要賭上全部身家？
寒逸辰如果真的簽署了這份協議，如果將來出軌或者和顧清璃離婚，將會淨身出戶，一無所有，甚至連寒氏集團的控股權都會失去。
換句話說，如果寒逸辰和顧清璃離婚，寒家百年的基業就完了，寒氏集團也將會易主。
許久之後，莫藺錫才逐漸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深邃晦暗的眸子一眨不眨得盯着他，彷彿不肯錯過他臉上任何表情。
“你這話，是真的？你想過後果嗎？”
顧清璃眨了眨眼，滿是迷茫得仰頭望着他，眼底似乎多了些晶瑩水光。
寒逸辰垂下眸子，對着她安撫一笑，繼而掀起眼皮，眼底滿是張狂肆意，“想過，但是，我心甘情願。”
“寒家的輝煌可以再創，但是老婆只有一個。”
他愛顧清璃，他想象不到沒有她會是什麼後果。
或許，他會瘋。
如果財產可以給舅舅和他的璃寶安全感，那麼他願意。
莫藺錫覺得自己的心靈遭受到了重創。
他是看着寒逸辰長大的，很瞭解他的人品，更知道但凡他做出的承諾，就一定會做到。
也正因爲如此，他才知道，寒逸辰不是在說着玩玩，而是認真的。
他以前只知道，這臭小子在看着璃璃的時候，仿若冰山融化一般溫柔，卻不知道，他竟愛她到這種程度。
“你是不是傻呀？”顧清璃嗓音哽咽，難以置信得望着寒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