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便轉身朝着屋內走去。
“跪!”寒逸辰急忙出聲,伸手扯了扯系在脖子上的領帶,下巴微微揚起,下頜線緊繃着,對林嬸吩咐道:“關門,今天晚上誰來都別開。”
笑話,跪鍵盤這種事要是傳出去,爺的一世英名不就毀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跪鍵盤嗎?就算是跪釘子,他也照跪不誤!
今天晚上誰都別想打擾他跪鍵盤!
林嬸望着寒逸辰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頓時噴笑出了聲,望向寒逸辰的眼底滿是揶揄。
她悄聲問道:“先生,您究竟做了什麼,惹了夫人不開心了?”
寒逸辰面色微僵,仔細看去,耳尖漸漸爬上了一層淺淺的粉,與那張緊繃着的俊臉相得益彰,竟半分不顯得違和。
林嬸將寒逸辰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在心底樂開了花。
自從寒逸辰的父母去世之後,她就跟着寒逸辰從老宅搬出來,這十年裏一直照顧寒逸辰的衣食起居,對於寒逸辰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了。
也正是因爲了解,所以她雖然開口詢問,但也從沒有想要從寒逸辰口中得知答案。
畢竟……他們小兩口之間的事情,她是不好插手的。
林嬸湊過去,偷偷告訴寒逸辰,神色之中透着一絲神祕,她低聲道:“夫人臉色正常,下午還跟人打電話的時候還是有說有笑的,看上去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他垂下眸子,勾脣笑了笑,沒生氣就好。
沒生氣就說明還有機會回主臥睡。
林嬸奇怪得看他一眼,心想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被自己的老婆罰跪鍵盤也不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他們家先生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呢?
寒逸辰茅塞頓開,沒有理會林嬸異樣的神情,急忙問道:“林嬸,她有說要我在這跪多久嗎?”林嬸搖了搖頭,將顧清璃的話一字不落得重複了一遍,道:“夫人耳根子軟,只要先生認個錯,夫人一定會心軟的。”
寒逸辰認同地點了點頭。
他家璃寶最心軟了,怎麼捨得讓他跪那麼久?
二樓主臥,顧清璃坐在書桌前,纖細消瘦的背挺得筆直,一頭烏黑的發順着肩膀緩緩垂了下來。
落日餘暉透過窗櫺灑進來,照在那張白皙透亮的小臉上,爲她鍍上了一層橘黃色的光暈,將整個人映襯得溫暖又神祕。
顧清璃半垂着頭,手中的筆不停在紙上畫着。
書桌上雖然算不上凌亂,但也絕對稱不上整潔。
林嬸收拾房間的時候經常說,小丫頭雖然平時看上去幹淨利落,但是一忙起工作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所有的畫紙隨意丟棄在一旁,至於那些不滿意的畫稿,就直接團成一團丟在地上。
僅僅一個下午,地面上的紙團就快要堆積成小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