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毛茸茸的。
觸感還不錯。
少年掌心緊了緊，隨即鬆開，裝作若無其事得移開視線。
小清璃堅定地點了點頭，一雙雪白的小手蜷成拳頭，從自己的小揹包中那處一部兒童手機。
這是媽媽給她買的。
肉嘟嘟的小手指在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隨即轉換爲通話狀態。
很快，電話被人接聽。
“您好，這裏是A市派出所，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小清璃抿了抿脣瓣，將少年在她耳邊所說的話敘述了一遍。
掛斷電話後，小清璃下意識望向少年的方向，剛好撞進一雙黑沉沉的眸子裏。
少年讚賞得撫了撫她的頭髮，沉聲問道：“小孩兒，你……愛爸爸嗎？”
“愛的。”小姑娘毫不猶豫得回答。
小丫頭只有九歲，根本不懂什麼是背叛，也不知道什麼叫出軌。
只知道她的爸爸欺騙了她。
騙她說媽媽的死跟那個壞阿姨沒有關係。
可是，從小到大爸爸都對她很好，很溫柔，也很愛她。
所以她也愛爸爸。
儘管、儘管爸爸欺騙了她。
如果……如果爸爸不再說慌，幫助警察叔叔把那個傷害了媽媽的壞阿姨抓起來，她就原諒爸爸！
少年黑沉的眸子在小姑娘糾結的臉上頓了幾秒鐘，隨即輕嗤了一聲。
依他看，小姑娘的爸爸根本不可能主動指認外面養的女人。
如果真的喜歡，就不會出軌。
所謂的不愛，都是爲自己犯下的錯找的藉口。
真難想象，這麼沒有擔當的男人，竟然能生出小孩兒這麼乖巧懂事又可愛的女兒。
不過這些話少年只是在心裏想想，並沒有告訴小姑娘。
畢竟，說了她也未必會懂。
很快，警察出現在醫院裏。
而此時的醫院裏，正有一波人瘋狂尋找着一個九歲的小女孩。
而待在病房裏陪伴少年的女孩對此一無所知。
小清璃眨巴着眸子，睏意緩緩襲來，眼皮越發沉重。
少年冷冷瞥了眼，眼底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
“過來。”
少年嗓音冷沉，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小清璃嚇得睜開雙眼，見到熟悉的環境和熟悉的人，原本緊繃的心突然鬆了下來。
坐在牀邊的腿已經開始麻木，微微一動就能感受到彷彿有無數小蟲子在皮肉裏攀爬。
身上的公主裙早已換成了一件縮小版的病號服。
少年嫌棄她裙子上沾着泥土，按了牀頭的鈴讓護士準備了一套小孩子穿的病號服。
護士姐姐很溫柔，還特地帶她去洗手間換上。
至於那件公主裙，早已經被丟在了垃圾桶裏。
小清璃的身子晃了晃，下一秒，直直朝着少年的的方向撞去。
少年眼疾手快得一把將人抱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人塞進被褥之中。
“睡吧，笨死你算了。”
少年睨着小丫頭，語氣中帶着說不出的冷意。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小清璃卻絲毫沒有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