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醫院不是法外之地。”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我及時拉住我妹妹,她會遭遇什麼?”
“她才十八歲,可以有無限美好的未來,如果因爲你的一瓶硫酸而毀掉了終生……她憑什麼要爲你的痛苦和憤怒買單?”
傅陵君一字一頓得說着,擲地有聲,讓在場所有人紛紛沉默了。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也都清楚硫酸的破壞力有多強大。
原本還對女人表示同情的人,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寒逸靈站在原地,周圍紛雜的聲音傳入耳中,卻只在腦海中留下那一句“她憑什麼要爲你的痛苦和憤怒買單”。
寒逸靈呆愣着,視線落在那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
他身着一身白色的西裝,將整個人襯得修長筆直,一頭短髮簡練又利落,說話時每一個字都透着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人忍不住信服。
寒逸靈卻將目光停留在他的手背上。
白皙修長,光潔無暇的手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個斑點。
寒逸靈心口猛地一揪,連忙上前拉過傅陵君的手。
傅陵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雙柔軟細膩的手一把抓住。
他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在看清那雙眸子裏閃過的擔憂時,猛地怔住了。
被人關心的感覺似乎總是讓人眷念的,傅陵君想。
“傻丫頭,我就是醫生啊。”傅陵君勾脣低笑起來,“看來今天答應靈靈的午餐沒有辦法實現了,你得陪傅哥哥一起去喫食堂了。”
寒逸靈撇了撇嘴,掩下眼底的酸澀,輕哼了聲,“喫就喫!又不是沒喫過!”
這段時間喫得還少嗎?
寒逸靈一言不發得拉着傅陵君回到辦公室,帶他進了洗手間,將那隻被硫酸噴濺的手背放在水龍頭之下,用冷水沖洗。
傅陵君饒有興致地盯着寒逸靈氣鼓鼓的小臉,無奈得勾了勾脣,“生氣了?”
寒逸靈擡眸,盯着他看了幾秒鐘,隨後垂下了頭,又搖頭。
“都不搭理傅哥哥了,那一定是生氣了。”
傅陵君自顧自得說,“傅哥哥惹小丫頭生氣了,該怎麼哄才能讓小丫頭重新和傅哥哥說話呢?”
寒逸靈輕哼了聲,對着傅陵君翻了個白眼,卻始終一言不發。
傅陵君無奈得嘆了口氣。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呢。
上藥的時候,傅陵君小心翼翼得用餘光瞥向寒逸靈,見她冷着臉,面頰微微鼓着,手指忍不住動了動。
“嘶……輕點。”
“很疼嗎?”寒逸靈擡起眸子,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無措。
傅陵君搖搖頭,緊緊皺在一起的眉心卻沒有絲毫的鬆動,“不疼,你繼續。”
寒逸靈卻沒有相信男人的話,手上的動作也越發輕柔,還時不時對着傷口輕輕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