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羽正處在恐懼和茫然之中,自身難保,根本無暇顧及周若晴。
所以警方離開時,只帶走了江淮羽一個人。
周若晴望着江淮羽離開的背影,驟然鬆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有松完,她就聽到一個低沉又泛着冷意的嗓音道:“周小姐,有些事情我還想好好詢問一下。希望周小姐能夠配合。”
周若晴剛剛松下的一口氣瞬間提了上來,眼底閃過一抹驚慌失措,“寒先生,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寒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栽贓給您的,我是被人逼迫的嗚嗚嗚……”周若晴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自從她有記憶開始,他的父親就喜歡酗酒。每一次喝醉最遭殃的就是她和媽媽。
媽媽去世之前告訴她,爸爸和她結婚根本不是因爲喜歡,而是因爲家族聯姻。
他的心裏一直都住着一個白月光,從來沒有過媽媽的位置,不管媽媽爲他發出過什麼。
每一次喝醉回到家裏,迎接媽媽和她的是一頓又一頓毒打。
她聽家裏的管家說,在她出生後,爸爸得知她患有先天心臟病時,只說了一句“晦氣”,便轉身離開了醫院,連看都不再多看一眼。
從小她就知道,爸爸根本就不喜歡她。
可是她一直對爸爸抱有一絲期待,直到那天——
那天下午爸爸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們在書房聊了很久。
那個男人離開後,她就聽到裏面傳來近乎癲狂的狂笑聲。
一邊喝,一邊狂笑。
直到他喝醉了,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誰。於是他開始對着面前的人放聲大罵,甚至拳打腳踢。
她不忍心看着媽媽蜷縮在地上,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趁着爸爸彎腰,連忙拿起一旁的花瓶,一把砸在了他的頭頂。
那一刻,她的腦子裏嗡嗡作響,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媽媽從地上爬起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硬是將爸爸拖拽到陽臺,從樓上丟了下去。
碎裂的窗戶和滿地的鮮血是她腦海中永遠都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陌生男人一聽到爸爸的的死訊,立刻就開始逼問他的死因。
“我知道的真的只有這麼多了。把爸爸的死推在您的身上全都是那個男人的主意,我只是沒有辦法。”
她沒有別的選擇。
十歲左右的年紀,早已經知道了殺人是什麼概念,應該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她不能承認,也不能讓媽媽認下這一切。
她已經沒有了爸爸,不能再沒有媽媽,更何況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她的人。
於是,她只能按照那個男人所說的去做,將這一切都推給寒逸辰,讓所有人都以爲寒逸辰睚眥必報,對江家和周家趕盡殺絕。
“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