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裝什麼死?大哥問你話呢!”
被人稱作“二哥”的男人猛地推了江淮羽一把,望向江淮羽的眼底滿是輕蔑之色。
江淮羽踉蹌了一下,猛地擡起頭來,就見“大哥”此時正坐在牀上,漫不經心得把玩着一個小物件,意味深長得盯着他。
“大哥……”江淮羽虛弱得咳了聲,掩下眼底的異樣,恭敬地朝着對面的男人彎了彎腰。
“別怕,我有這麼兇嗎?”大哥脣角勾了勾,擡手拍了拍江淮羽的肩膀,“我問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連我跟你說話都沒聽見。”
“沒、沒什麼。”江淮羽苦笑一聲,青腫的臉上滿是苦澀。
在看什麼呢?
看當初的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究竟有多眼瞎,纔會放着那麼珍貴的珍珠不要,反而對一顆魚目付出真心,不顧一切。
“有些人,是你這種人肖想不起的。記住自己的身份,嗯?”那男人的手指在江淮羽的額頭上點了點,動作粗魯,語氣中帶着說不出得嘲諷。
“江淮羽,有人要見你。”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原本圍在一起嘲笑江淮羽的衆人紛紛收斂了臉上的笑,偏頭望向門外。
……
江淮羽帶着疑惑走出來,緊緊跟在獄警身後。
究竟是誰想見他呢?
會是……
會是她嗎?
落在身側的手蜷縮了下,心底沒來由地開始緊張起來。
只是,當看清對面坐着的人時,江淮羽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
或許是失落,又或許是慶幸。
他現在這麼狼狽,哪裏還敢奢望她來看他呢?
對面,男人俊朗儒雅,身上散發着一股如春風一般溫柔和煦的氣場,卻又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那男人上下打量着江淮羽,隨即沉聲開口。
江淮羽坐下來,朝着男人點了點頭,“請問,你是?”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寒斯銘。”
江淮羽怔了怔,隨即瞳孔驟然縮了下。
寒斯銘——是靈靈的父親。
江淮羽艱難得吞了吞口水,試探得問道:“您有什麼事嗎?”
“呵——”
諷刺得笑了聲,寒斯銘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眸底的視線猛地變得鋒利起來,“你害得我女兒差點喪命,我不該來嗎?”
“爲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惜欺騙別的無辜女孩。江先生可真是寒某活了近四十年來見過的最有種的人。”
江淮羽垂下眸子,藏在桌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這段時間,江先生在監獄裏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嚐到絕望的滋味?”寒斯銘緩緩翹起二郎腿,矜貴儒雅的臉上重新掛起一抹得體而沒有半分溫度的淺笑,“我送給江先生的禮物,江先生似乎已經收到了呢。”
寒斯銘饒有興致得打量着江淮羽青腫的臉,滿意得勾了勾脣。
“我來只爲一件事,周若晴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是誰……寒先生真的不清楚嗎?”江淮羽還沒有從寒斯銘口中的話回過神來,就聽到他問周若晴背後的人。
他輕笑了聲,眼底滿是諷刺,“寒二爺,您說我害了您女兒。可是……您好好想想,害您女兒的,究竟是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