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也不知道在哪學來的歪理，一套一套的。
“還難受嗎？”顧清璃輕輕拍打着萬琦悅的後背，動作溫柔眼裏閃爍着一抹擔憂的神色。
“已經好多了。”萬琦悅擺擺手，轉過身來。
身子無力地靠在洗手檯邊上，萬琦悅輕輕拍打着自己憋悶的胸口。
“璃姐，我好像沒那麼難過了。”萬琦悅突然道。
顧清璃詫異的眨了眨眸子，“真的嗎？”
萬琦悅點頭，“其實表白被拒絕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總是說他是我的男神，男神……本來就該遙不可及呀。”
“現在想想，白天所做的一切真的好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衝動，就傻乎乎的把自己心裏所想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表白結束的那一刻，但是覺得整個人一身輕鬆。
可是被拒絕的時候，她的心口像是被狠狠錘擊過一般——疼得令人窒息。
哭過一場悲傷散盡。
白天的一切就彷彿一場夢境。
或許這個夢境在夢裏重複了無數次，只有這次成真了，卻碎了。
“璃姐，謝謝你陪着我。”萬綺悅嘴角重新揚起一抹弧度，笑着望向顧清璃。
“這些年我交過很多朋友，但是我知道，她們想結交的根本不是我這個朋友，而是我身後的萬家。”
“她們每個人都巴結我，討好我，縱着我……她們覺得我說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是對的。我被所有人捧着，漸漸地……我開始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璃姐，你和她們都不一樣。”萬綺悅眼角含淚，卻強忍着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溢出來，“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我也可以抱着一個人痛哭，可以不顧形象，可以無視所有目光。”
萬綺悅臉頰上的酡紅還未褪去，精緻的妝容被淚水沖淡了幾分。
眼線順着眼角劃出來……黑漆漆的一片。
——醜得要死。
顧清璃滿是嫌棄得扯了張紙，“趕緊把你的臉擦擦，小心出去嚇倒一片。”
“顧清璃！”萬綺悅氣得跺腳，擡手就要打她。
顧清璃靈活地躲開萬綺悅的攻擊，朝着洗手間外跑去。
跑到拐角處，突然一個人影竄出來，嚇得顧清璃連連後退了幾步。
“妹妹，走路看着點，怎麼往人身上撞呢？”
萬綺悅跟上來，看了看那光頭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顧清璃，“你是誰啊？”
“叫誰妹妹呢？誰是你妹妹？”
顧清璃眉頭緊蹙，卻不像萬綺悅那樣衝動，“這位先生，我剛剛及時停下，所以根本沒有撞到你。”
那男人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小妞兒還挺聰明！”
一般的女孩子，見到他臉上的刀疤，一定嚇得一臉驚恐。
這小妞……有點意思。
男人的目光炙熱而不加掩飾，視線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遍。
那眼神讓顧清璃格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