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坐在輪椅上的背影消瘦單薄，隱隱透着幾分寥落。
陽透過窗子照進來，光線灑在男人身上，爲男人的身形輪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可偏偏，即使是炙熱的光芒，都無法驅散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陰霾和冰冷。
“你覺得呢？”男人嗓音低沉，聲線清冷，透着一股厭世的漠然。
輪椅緩緩轉過來，男人的臉暴露在王祕書眼中，王祕書瞳孔驟然一縮，心裏猛地“咯噔”一聲。
男人融入刀削般的臉頰棱角輪廓分明，劍眉星目，五官彷彿被上帝親吻過一般，每一寸都恰到好處。
劍眉星目，眸色黑沉，神色莫測，脣形精緻完美，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冷硬又流暢。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張臉頰精緻絕美得不像話，而另一側……多了一片醜陋的疤痕。
凹凸不平的疤痕遠遠望去，像是一片殷紅中有無數蠕動的蛆蟲附在臉上，隨着男人脣瓣翕張的動作而蠕動。
——讓人產生生理性的作嘔。
王祕書慌忙收回自己的視線，“我、我馬上去改。”
“全部重寫，今天晚上下班之前交給我。”
晚上下班之前？
王祕書欲哭無淚，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公司六點鐘下班，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怎麼可能改得完。
厲斯年將王祕書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脣角微不可見得扯了扯，“做不完，就主動讓位，給讓給有能力的人。”
王祕書心裏一慌，連忙保證道：“我、我保證完成任務！”
王祕書剛打開房門，就見門口方特助身後站着兩個人。
男的帥氣，女的漂亮，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
僅僅站在那裏，都讓人覺得氣質非同一般。
她垂下微紅的眼眶，將眼底的驚豔藏起來，繞過寒逸辰和顧清璃，離開了總裁辦。
王祕書離開後，方助理朝着寒逸辰和顧清璃恭敬得笑了笑，“寒先生，寒夫人，請吧。”
“三爺，寒先生和寒夫人來了。”
“滾出去。”男人驅動着輪椅，半垂着眸子，朝着辦公室的休息室走去。
嗓音雖然平緩，但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冷意。
“厲斯年。”寒逸辰上前一步，黑沉的眸子凝視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輪椅上身影微微頓了下，緩緩轉了過來。
顧清璃的瞳孔緩緩放大。
一半是因爲驚豔，另外一半……是因爲被男人臉上的傷口嚇到了。
顧清璃望着那張“陰陽”臉，心底多了一絲惋惜。
“有事？”厲斯年朝着不遠處的方特助招了招手。
方特助連忙朝着寒逸辰和顧清璃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先坐吧，喝點什麼？”
方特助長了一張娃娃臉，卻偏偏板着臉，一本正經得望着寒逸辰和顧清璃。
顧清璃脣角揚起一抹淺笑，嗓音輕柔，“一杯檸檬水，一杯咖啡，謝謝。”
“好的，請稍等。”說着，便轉身離開了總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