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逸風皺了皺眉,猶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止,卻被林辭拉住。
林辭朝着寒逸風搖了搖頭,“爺有分寸,不會出人命的。”
他們家爺壓抑了太久,早就該好好發泄一番了。
約莫十幾分鍾後,寒子峯被揍得不成人樣,身上的肋骨被男人用拳頭硬生生砸斷。
雙腿更是被掰到彎曲,疼得他連吸一口涼氣都覺得是在要人命。
臉上、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寒子峯虛弱無力得躺在地上,眼前陣陣發黑,天旋地轉一般。
寒子峯想過寒逸辰會用盡手段折磨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麼直接地發泄。
一旁的寒逸辰也好不了哪裏去。
拳頭的骨節滲出了鮮血,垂落下來的時候,不受控制地輕顫着。
一頭烏黑利落的短髮被汗水浸溼,襯衫也緊緊黏在身上。
有那麼一瞬間,寒逸辰有一股想要將人弄死的衝動。
可在最後關頭,他想到了奶奶那張慈藹的臉,璃寶和未出世的寶寶還在家裏等着他。
所以,他不能爲了這個人渣葬送自己的人生。
寒逸辰冷嗤了聲,擡手將之前隨手丟在地上的刀子拿起來,猛地朝着男人的某處扎去。
一時間,血光四濺。
林辭和寒逸風不約而同得縮了縮腿。
他們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慶幸。
所以說,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他們家爺狠起來,連自己都怕。
鮮血噴濺到潔白的襯衫上,彷彿白雪皚皚一片之中開了幾朵紅梅,妖豔的不像話。
“把他帶回老宅去見奶奶。見完奶奶再把他帶回來。另外,讓老傅把他身上的傷治治。”寒逸辰伸手接過林辭遞過來的手帕,將沾滿鮮血的手仔仔細細得擦試了一遍,繼續開口吩咐道:“從今天開始,每天一刀,別把人玩死了,留一口氣就成。”
只要有一口氣在,他就要寒子峯每時每刻懺悔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不、不交給警方嗎?”林辭嗓音微顫,亦步亦趨得跟在寒逸辰身後。
寒老夫人臨死前交代過,讓寒逸辰不要因爲一個渣滓髒了自己的手。
“呵——”寒逸辰垂着眸子,低低笑了聲,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絲森然冷意,“交給警方,哪有自己親手報仇來得痛快?等我玩夠了再說吧。”
能給寒子峯定罪的,不過是十年前的車禍。
頂多算是蓄意謀殺,能判幾年?
只要寒子峯在他手裏一天,他就別想有舒服日子。
寒逸辰收斂了脣角的弧度,大步流星得朝着門外走去。
林辭怔愣着,緩緩望向已經昏死過去的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心底究竟是快意多一點,還是同情多一點。
他能明顯得感覺到,自家爺身上的煞氣更重了。
這十年來,他過得太過壓抑。
一旦找到了宣泄口,所有曾經壓抑着的情緒都會在頃刻之間爆發出來。
林辭不敢想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