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卻偏偏他無能爲力。
寒逸辰正沉浸在被自家璃寶忽視的思緒之中,就聽身後傳來一絲疑惑的嗓音,“齊了嗎?靈靈的父母還有寒逸風呢?”
吳靜怡顯然不知道寒家發生了什麼。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忙着兩件事,一件是處理日常的工作,另外一件就是圍着莫藺錫。
這兩件事就已經足夠讓他焦頭爛額了,哪裏還顧得上其他?
吳靜怡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臉色紛紛變了。
很多人下意識得望向寒逸靈。
寒逸靈的臉色僵了僵,隨後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他們……”
正想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就聽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着,寒逸風攙扶着沈玉琪走了進來。
沈玉琪身子孱弱,這些年基本上沒有出過門。她的病適合在家裏靜養,需要儘量避免人多的地方。
至於寒逸風,原本喜歡穿休閒裝的男人今天難得穿了一身很正式的西裝。
銀灰色的西裝穿在那修長筆直的身上,將整個人映襯得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少了幾分平日裏的雲淡風輕。
寒逸靈難以置信得瞪大了眸子,紅潤的脣瓣翕張,“媽,哥哥,你們怎麼?”
你們怎麼來了?
離開寒家的這段時間,家裏的氣氛非常沉重。
他們之間明明像是一家人,可偏偏每次聚在一起,氣氛都分外詭異,像是陌生人一般。
寒逸靈知道,這或許就是爸爸做錯了事情的懲罰。
寒斯銘做了那樣的事情,寒逸辰沒有像對待三叔那樣對待他已經是很仁慈了。
到時候,就不只是氣氛尷尬了。
可是偏偏,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寒逸靈你長能耐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不通知家裏,你可真有本事。”
寒逸風攙扶着沈玉琪,桃花眼冷冷得睨着寒逸靈。
寒逸靈心虛得垂下眸子,心底升起一絲委屈。
她倒是想通知,但是她不敢。
寒逸靈心有餘悸得朝着寒逸風的身後望去,見再沒有人進來,心底緩緩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他沒有來。
寒逸風盯着寒逸靈,見她的目光一直朝着他身後張望,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他沒來。今天早上不小心被花瓶砸到頭了,現在在醫院包紮呢。”寒逸風在心底哼了聲,沒有告訴寒逸靈,其實寒斯銘頭上的傷,是他自己砸出來的。
寒斯銘很清楚,寒逸靈的訂婚宴寒逸辰一定會參加。
所以他是絕對不能出現的。
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她女兒期待已久的訂婚就會毀於一旦。
如果沒有十年前那件事,寒斯銘或許真的是個好父親。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寒逸靈瞳孔緩緩放大,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寒逸風,想要問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她想問那人傷得嚴不嚴重。
可是轉念一想,卻還是將那句話吞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