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門門口雖然沒有攝像頭,沒有直接畫面記錄事情發生的過程,不代表沒有其他途徑證明!
這麼想着,夜汐染倏然覺得心裏明亮不少,又聚集了些希望。
“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周錦恆壓了壓帽檐,笑出一抹狡猾。
週末這個時間,家家戶戶基本都剛剛起牀。
周錦恆禮貌的按響了門鈴,很快便有人來開門。
中年男男人見到門口站着兩個陌生人,警覺地問道:“你們找誰?”
“您好,我們……”夜汐染開口,卻被周錦恆用力捏了捏手腕,打斷了後面的話。
“我們在參加電視臺的節目錄制,可以讓我們進屋坐坐,再隨便給我個東西做紀念嗎?”周錦恆將帽檐稍微擡起來一些,露出了自己那張“國民老公”臉,朝着中年男人笑得乖巧。
“你是誰啊,騙子吧?電視臺錄節目能沒攝像機?”中年男人並不認識周錦恆,說完話直接摔上門。
周錦恆傻眼了,看向夜汐染,無法面對現實的指着自己臉說道:“他怎麼跟你一樣,也不認識我這張臉……”
“你又不是金元寶……”夜汐染哭笑不得。
兩句話的時間,剛剛被關上的門又被打開了。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衝出來,一把抱住周錦恆,彷彿抓到了寶貝,使勁往屋裏拽。
“周錦恆!恆星!活的!”
從不追星的夜汐染完全理解不了這樣的激動,故作淡定的跟着走進去。
剛剛開門的中年男人略顯尷尬的笑道:“抱歉啊。要不是妮妮餘光瞄到,我就把大明星關門外了。”
“我滿屋子貼的都是他的照片,老趙居然認不出來!”妮妮不滿的插着腰,跟自家老爸撒嬌似的控訴。
男人臉上的戒備早就沒了,笑呵呵的給他們倒水。
夜汐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假裝自己是空氣,細細打量着屋裏的環境。
周錦恆已經習慣被粉絲纏着,遊刃有餘的跟小姑娘聊天,時不時的逗得她哈哈笑。
小姑娘得知周錦恆願意給她簽名,開心的跑回房間,一頭扎到衣櫃裏開始翻找新衣服。
趁着客廳沒人的間隙,周錦恆輕輕戳了戳夜汐染,隱祕的朝窗邊使了個眼色。
夜汐染之前也注意到了窗邊的細節,心裏隱隱有些興奮。
根據剛剛周錦恆套出來的信息,這家人是單親,小姑娘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家裏住一樓,父親爲了保護女兒的安全,安裝了監控和自動報警裝置。
客廳朝陽的落地窗就有攝像頭,正好可以拍到慕溫萱出事當天的情況。
男人給他們切了水果端過來便做在一旁不說話了。
小姑娘抱着嶄新的白襯衫,讓周錦恆用馬克筆籤滿五顏六色的名字……
夜汐染看着周錦恆笑到面部肌肉抽筋的模樣,忍不住同情他五分鐘。
當初在酒會上,他可以囂張的叫人將張總丟出去、跟慕言沉叫板……
結果現在遇到小粉絲,分分鐘變微笑暖男,強凹造型也得笑得美……
果然入哪行都不容易!
從他的小粉絲家出來,兩個人直接回到了車上。
“你想得太簡單了。資料肯定早沒了!慕言沉會給自己留下這麼大個坑?”周錦恆將帽子摘下來,對着後視鏡整理頭髮。
夜汐染微微一愣,心裏剛聚集起的希望又散了……
看着她失落的樣子,周錦恆指了指不遠處路燈上攝像頭:“我查過那個監控資料,雖然被樹擋住了,看不到單元門,但是能看到女孩的房間窗戶。”
“所以……”夜汐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周錦恆雙臂拄在方向盤,笑眯眯的說道:“那個時間正好在播我的專訪,所以她沒睡覺。從監控內容看,事情發生時,她將窗簾掀開個縫隙,一直在偷偷看外面的情況……”
夜汐染瞬間明白了周錦恆的意思。
按照夜汐哲說的,他和慕溫萱大聲爭吵過……一樓的窗戶靠近單元門,就算隔音,也能聽到聲音……
那個小姑娘很可能會因爲好奇,意外看到了全過程!
“要怎麼說服她的爸爸同意她出面作證呢?”夜汐染心裏又糾結成了一團:“而且她還那麼小……萬一……”
對方是喪心病狂的慕言沉……
將十幾歲的女孩子拉入這場局,她有點於心不忍……可這卻是哥哥最後的希望,她又不能放棄……
“染染,我以前說過,有時可以少點人性。”周錦恆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冷笑中泄露出幾分染血的鋒芒。
夜汐染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下意識的靠向了車門,與他拉開距離。
認識幾個月,這一刻她才發現,他和慕言沉真的是親兄弟……
狠起來的樣子,一模一樣……
“嘖嘖,我好像把小染染嚇到了。”周錦恆擡手撫了撫自己的頭髮,悄無聲息的將眼裏尖銳掩去。
夜汐染回過神,垂眸苦笑:“我就是這麼沒出息,怎麼辦?”
“跆拳道練到黑帶,捶翻你想捶的人!”周錦恆興奮的說道:“到時候,把慕言沉那張冰塊臉打碎煲粥!”
“……不好喫。”夜汐染下意識的說道。
“可以喂狗。”周錦恆迅速接上。
兩個人輕鬆調侃時,秦山別墅的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
最近沒有回家的慕言沉,正面色肅殺的坐在太陽傘下,卻將所有的傭人都叫到花園裏站着。
他的手中是厚厚的一摞資料……
傭人們全部低頭看自己的腳尖。
這樣的場景上次發生時,是夜汐染被綁架差點喪命之後……
當時慕言沉也是這樣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將手中的資料一一發給對應的人。
那天之後,秦山別墅消失了幾個老人,又來了幾個新人,過度的無聲無息。
“小翠,你去照顧孩子。”罰站兩個小時,慕言沉終於開口。
聞言小翠低着頭,半跑辦走的進了別墅,生怕多遲疑半秒“煞神”都可能會反悔。
“剩下的人,一個一個過。徐管家,你先來。”慕言沉冰冷的開口,打印紙在指尖輕輕翻動,捲起了細微的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