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屋裏自怨自艾並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按照自己的規劃做好自己的事業,讓自己變強大。

    只有強者纔可以制定遊戲規則!

    她要時刻用這句話督促自己堅持下去。

    夜汐染讓邱絮找了幾個年輕的女孩,放學後在學校操場上,現場考覈繡工。

    按照村子裏的老規矩,地裏的農活基本都是男人做,女人在家做家務。

    一日三餐,縫縫補補,相夫教子……好像時間他們身上真的會不自覺的慢下來。

    家裏的孩子也是一樣……

    男孩子到了能幹活的年紀,就跟隨父親一起下田地幹農活,女孩做家務之餘,跟着母親學習繡工。

    夜汐染這次來是想挑選兩名繡工好的成年女孩,帶出去做專項培養。

    說是不管董峯的事兒,她怎麼可能任由他自生自滅?

    換句話說,服裝設計部和夜氏絹繡現在都是她管理的部門,相互依存,共同發展,哪個垮了也不行。

    乾屹設計員工的集體辭職,看似給她一個下馬威,反倒成全了她。

    他們的設計風格本來就和手繡搭配起來有些牽強……

    夜汐染並沒有跟她們說是在選人,只拿了些獎品,佯說舉行個自娛自樂的小比賽。

    女孩們一聽說有獎品,繡的比哪次都認真。

    夜汐染來來回回穿梭於各式自制繡架之間,仔細看她們穿針引線的手法熟練程度和精細程度。

    邱絮同樣不知道夜汐染的目的,只當是個娛樂活動,跟劉雯雯並肩坐着,等着給女孩們發獎品。

    二十出頭的年紀,最好的年華,最美的模樣……

    山花環抱,夕陽的金光籠罩大地,也讓每個女孩身上多了一層閃耀的金色,看着像一個個剛剛由花朵蛻變成的精靈。

    夜汐染心中一陣悵然。

    她只比她們大幾歲……她們看起來那麼純淨無暇,她呢?

    一小時的考覈結束,夜汐染選了四個女孩留下,給其他人發了獎品便讓他們離開了。

    直到此刻,夜汐染才說明緣由。

    四個女孩面面相覷,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眼中又隱隱滾動着激動和憧憬。

    “你們回家跟長輩好好商量,明天給我答覆。”夜汐染笑意盈盈地說道:“我只帶兩個人走,抓緊時間哦。”

    女孩們沒什麼主心骨,趕緊跑回家詢問。

    邱絮疑惑的看着夜汐染:“染染,你真要帶她們走?剛剛那羣女孩中,他們四個不算優秀。”

    “我知道。”夜汐染眯眼看着遠處漫山遍野的花,緩緩說道:“我需要是品行端正,有上進心的孩子,技藝沒那麼重要。”

    邱絮見夜汐染有了主意,便沒再多說話。

    晚飯後,夜汐染走到山坡邊,坐在一處平滑的石頭上,跟董峯視頻,詢問他當天的工作情況。

    他做的事幾乎全在夜汐染的意料之中,沒有一點突破。

    視頻沒結束,小翠的電話打進來,瞬間搶走了信號。

    “太太,小姐情況不太對。我們聯繫不到先生……怎麼辦……”

    小翠帶着哭腔的聲音傳出來,讓夜汐染後背浮起一陣冷汗。

    “什麼情況?叫醫生了嗎?我馬上往回走。”夜汐染緊張的問道。

    “醫生來了,也治療了,可小姐已經第二次驚厥,輸液都沒管用……我們也不敢送小姐去醫院……”

    夜汐染握着手機的手一緊,掛上電話便跑邱絮家裏。

    這邊事情沒處理完,夜汐染讓劉雯雯留下等人,自己開車先回去。

    獨自一人在陌生的環境,劉雯雯倒沒覺得忐忑,她只是有些擔心夜汐染一個人慌亂的開車趕夜路會不安全。

    山間的夜路不好走,夜汐染的車技沒多好,只能儘量在安全範圍內,用最快的速度開車。

    關岳電話一直是忙線,根本接不通,她只能轉而去聯繫慕言沉。

    手機不斷重播着他的號碼,響了又斷,斷了又想,始終沒人接起來。

    她的電話他的確很少接……

    曾經跟慕溫萱打賭,她打到手機沒電,慕言沉也沒有接起電話,而慕溫萱撥通,只響了幾聲提示音,那邊就接通了。

    大概他們打的不是同一個號碼吧……

    畢竟以慕言沉性格,單獨給心愛的女人設置專用的私人號碼並不奇怪。

    到正常的公路之前要經歷一段特別難走的路段。

    雖然不是雨雪天,但夜色漆黑,道路不平坦,兩邊有溝渠,周圍除了月光沒有任何光亮,車子走起來極爲費力。

    小心翼翼開了一會兒,夜汐染看一眼導航,難走的路段終於快要走過去了……

    不待她有片刻的放鬆,車前不遠處,正對着她,倏然亮起了車燈。

    突如其來的強光晃得她睜不開眼,更看不清路!

    沒辦法,她只能停下車,一氣呵成的將車門全部落鎖。

    這陣仗一看就是算好時間專門圍堵她的。

    車上走下來幾個人,逆着車燈的光,只有黑黑的輪廓,除了能判斷出是男人,什麼都看不清。

    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有一個棒球棍。

    等人走進了她才發現,對方帶着頭套,手上也有手套,顯然是防止留下證據。

    這架勢……不是綁架就是要滅口了……

    夜汐染臉色一白,要去拿手機報警,對方已然出手。

    棒球棍重重打在車窗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玻璃立刻出現了裂痕。

    緊接着,同樣的聲音從車子的各個角度傳來,震得耳邊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面前和左邊的車玻璃的碎片濺到臉上,颳得皮膚生疼。

    夜汐染渾身劇烈顫抖,抱着頭、擋住臉,慌亂到不知該做什麼。

    幾個人動作很快,砸開車窗後,便將車門拉開,把夜汐染大力拽了出去。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殺我……”夜汐染驚恐的看着他們,抖着聲音問道。

    前無人,後無車,求救無門。

    雖然已成定局,她還是想死的明白一點。

    “都要死了,何必問那麼多給自己添堵呢?”其中一個人開口。

    臉都擋着,夜汐染不知道是哪個人發出的聲音,只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在哪裏聽到過。

    這輩子除了慕言沉和慕溫萱,她自認爲沒的罪過其他人。

    慕溫萱已經死了……

    是……慕言沉嗎?

    也只有他了……

    思及此,夜汐染護着頭的手緩緩放下來,晶亮的雙眸帶着點點諷刺的笑意,看着舉着棍棒的幾個人。

    而後安然的閉上眼睛,等着棍棒狠狠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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