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丟下這番難聽的話,頭也不回的跑去見周錦恆,甚至車速都比平時快!
怕是得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有多焦急……
小翠抱着剛剛做完檢查的悅悅,看着慕言沉的背影,試了幾次都沒敢叫他。
離開秦山別墅的夜汐染一路穩穩的開車,快到醫院時才撥通木林的電話。
剛剛看到消息時腦子有些亂,忘記還可以聯繫木林。
電話接通的很順利。
“祖宗二號,您又打算怎麼給我添堵?”木林略帶哭腔的聲音從車上音箱傳出來,平添幾分滑稽。
“錦恆在哪?傷的重不重?我到醫院了。”夜汐染一邊將車子轉進停車位一邊問道。
木林沉默了片刻,無奈的說道:“骨科802,不過我勸你最好別來,已經夠亂了。”
“還能怎麼亂?我已經到樓下了,一會說。”夜汐染拿起電話,順手鎖上了車。
住骨科,十有八九是骨折了……
因爲周錦恆是明星,病區有保安攔着,防止記者隨便混入。
木林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等在外面,見到夜汐染,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情不願的將她帶了進去。
“別怪我沒提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快到病房時,木林再次提醒。
夜汐染蹙了蹙眉,倏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可已經到門口了……
病房門沒關嚴,她深吸一口氣,大大方方的推門進去了。
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病房裏的場景仍舊讓夜汐染站在原地,驚得半天沒回過神。
周錦恆在牀上躺着,吊着受傷的左腳,眉目含笑的在喫水果……
而投喂他的人,正是好些天沒見面的蘇萌菲!
她一貫的濃妝豔抹,眼角噙着嬌媚,穿着連身紅裙,整個人看着極爲妖冶。
“……小染染?你,你怎麼來了?”
周錦恆看到夜汐染的一瞬間,臉上同樣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夜汐染眸光一斂:“看新聞知道你受傷了,給你打電話沒接,所以過來看看……”
“慕太太還挺關心我未婚夫的嘛!消息剛發出去一個多小時,這就到現場了!”蘇萌菲不客氣的諷刺:“不知道慕先生知道了,會不會一氣之下對監獄裏那位做出點什麼……”
夜汐染臉色侯然一冷,目光凌厲的看着蘇萌菲。
“你閉嘴!”不待夜汐染開口,周錦恆生氣的呵斥蘇萌菲。
她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朝夜汐染挑釁的揚了揚眉毛。
夜汐染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游走的一圈,疏離的笑了笑:“既然蘇小姐在,我先走了……改日子再聊。”
“哎?染染!你等等,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周錦恆見她要走,趕緊喊住了她。
夜汐染微微蹙眉,頓了一會兒纔回頭:“有什麼事可以等你身體養好了再說,不急。”
“不行!蘇萌菲,你出去!”周錦恆朝坐在一旁的蘇萌菲猛揮手,嫌棄的說道。
蘇萌菲並沒有生氣,瞟一眼夜汐染,似笑非笑的起身:“明天再來看你……不過你得記着,我纔是你的未婚妻,別跟不乾不淨的女人扯不清楚。”
蘇萌菲識趣的沒有在火上添柴,蹭着夜汐染的肩膀得意的笑着離開。
雖然閒雜人等出去了,夜汐染卻沒有走上前,仍舊站在門口,微微怔愣的看着周錦恆。
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走進病房看到的場景,讓她倏然意識到一個事實……
不管她和蘇萌菲之間有什麼繞不清的仇恨,他們兩個人是板子釘釘的未婚夫妻關係,總比朋友親近些。
高門大戶的婚姻素來都是這樣。只要周家同意了,周錦恆就算鬧翻了天,最終也必須妥協。
而她……跟他的朋友關係還能維持多久都是個未知數。
身邊的朋友屈指可數,想到又要失去一個,她的心裏竟然有些難過。
“染染,我不能動,你坐過來。”周錦恆看出了她眼裏厚厚的疏離,心中莫名不安,趕緊解釋道:“蘇萌菲是我爸通知的,不是我叫來的!”
“我單純的過來看看你,既然已經沒事了,我還……”夜汐染臉上掛着官方笑,略顯無奈的解釋道。
“你不過來,我走過去了啊!”周錦恆急了,打斷她的話,掙扎着要下地。
夜汐染趕緊過去按住他:“骨頭剛接上,不要亂動。”
周錦恆順勢握住她的手,開心的笑道:“小染染,看到我受傷是不是心疼了?看到蘇萌菲是不是喫醋了?說實話啊!”
這孩子氣的舉動讓夜汐染哭笑不得:“喫醋絕對沒有,心疼倒是有些……怎麼把自己搞這麼慘?”
“就……挺禿然的,頭髮掉光都想不出的那種意外。”周錦恆鼓了鼓腮:“只要染染心疼我,我一定快快好起來!”
“貧嘴!把手鬆開!”夜汐染試幾次都沒能抽出手,只好板起臉嚇唬他。
好不容易纔把人抓住,周錦恆生怕她跑了,說什麼都不放手。
直到夜汐染真的要生氣,他才收了臉上的不正經。
“染染,我現在不能動……你要的東西已經出來了,地址給你,你親自去拿。一定要小心……”
夜汐染雙眸一亮,點了點頭:“我知道,多謝,地址和聯繫方式發我手機上就可以。”
這句道謝讓周錦恆靜默片刻,略顯委屈地說道:“我跟蘇萌菲什麼事都沒有,你不能因爲討厭她,跟我都要保持距離啊!我也討厭她!我喜歡的是你!等你離婚,我就娶你!”
夜汐染的每一句客套都讓他心慌,他乾脆把能說出口的話都說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次見面,他覺得夜汐染整個人沉寂的更厲害了。可分明沒聽說慕言沉又對她做了什麼不是人的事!
周錦恆說了幾次這樣的話,夜汐染信,但卻沒有期待。
她淡淡的笑着:“我們保持距離是應該的,跟她沒關係。我想離婚也跟你無關,不是爲了嫁你。你願意幫我,我很感激。”
周錦恆心疼的看着她毫無感情的笑容,臉色越來越沉。
她是被慕言沉傷狠了,以至於任何關乎感情的事都下意識的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