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離婚後,前夫總在崩人設 >263精挑細選的廢物
    慕言沉的吻很輕,從正面滑到耳側,輕輕咬着她的耳垂。

    “唔……”夜汐染身上重重顫了顫,終於睜開了眼。

    慕言沉附在她的耳邊,呼吸宛如羽毛劃過心底,驚起一陣漣漪:“染染,我們重新來過……這次我努力做個好老公,好爸爸……”

    明明聲音不大,卻讓夜汐染的思緒陡然清明。

    她微微用力抵住他的心口,無名指剛剛被套上的鑽戒卻在黑夜裏閃動出了光亮。

    而她眼裏的冷光,也在這一瞬間翻滾起來。

    重新來?怎麼重新來?送她個戒指就能重來了?

    曾經那麼多次,哪怕她絕望的苦苦哀求,他都沒有半點心軟……

    甚至還賠上兩個無辜的孩子。

    現在不管他做什麼,都沒有餘地了。

    他們之間……任何與感情相關的事,都是死路。

    見她沒有吭聲,慕言沉重新吻住了她的雙脣。

    “我……喘不過氣了……”夜汐染找了個間隙,趕緊側頭躲開。

    慕言沉鬆開她的嘴脣,只將她摟在懷裏。

    夜汐染微微動了動,將帶着戒指的那隻手舉起來:“……這個……”

    慕言沉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吻:“以前沒送過你結婚戒指,現在補上。如果有一天你記起一切,仍然選擇不原諒……直接把它丟掉,我就明白了。”

    這種話,只有將自己藏在黑暗裏,纔敢說出口。

    虧欠她的,連老天爺都計算不出量級了……

    就算她不記得了,他也忘不了。

    他切切實實害怕她直接拒絕……

    夜汐染那隻手倏然握成拳。

    這人真夠無恥!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

    如果把戒指摘掉丟了,就證明她恢復記憶了;不摘掉,她就得每天帶着噁心她自己!

    而且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忍着!就像曾經每次發生事情一樣忍着!

    這一夜,夜汐染一直在做噩夢。

    彷彿有雙手,用力掐在她的喉間,讓她無法順暢呼吸。

    直到天亮,她才彷彿鬆了口氣,微微擡起手,仔細看那個戒指。

    她對鑽石沒什麼研究,只知道這顆心形鑽石很大、很好看。哪怕此時外面仍然陰霾一片,它也能閃耀出驚豔的光芒。

    窗外仍然飄着雪,固執到彷彿要下到天荒地老……

    溪南市已經幾十年沒有連續下這麼久的雪了。

    她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心跳的節奏都是亂的……

    慕言沉睜開眼,見到她在看鑽戒,心中一甜,微微摟緊了她:“喜歡嗎?以後可以買給你項鍊和手串。”

    夜汐染倏然回頭,眼底一片清明,錯愕的看着他:“爲什麼還在下雪……”

    這是由心而發的一句話,沒有半點修飾,卻與慕言沉的問題毫無關聯。

    “嗯?”慕言沉沒理解她的意思,迴應給她同樣的疑惑。

    好好地在說戒指……怎麼忽然去說天氣了?

    “可能是我親戚快來了,總覺得心慌。”夜汐染尷尬的笑了笑,起牀去了洗手間。

    兩個人還沒洗漱完,慕言沉的手機倏然響起來……

    夜汐染原本快要平靜的心再次提起來,叼着牙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屏息仔細聽着。

    掛上電話,他的臉色極爲駭人,抿脣走到她身邊:“快收拾,跟我去醫院。”

    牙刷從嘴上墜落,夜汐染顧不得漱口,捏着慕言沉的衣領:“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心中的不安在他提到醫院時,倏然發酵到極致。

    “兒子住院了。”慕言沉的心情也非常糟糕,他只是習慣的隱藏情緒罷了。

    聽到他的話後,夜汐染雙腿一軟,用力扶着洗漱臺才勉強站穩。

    見到她這個樣子,慕言沉只能將她先抱到牀上:“鎮定些,我們必須立即趕緊去醫院。”

    夜汐染深吸一口氣,倏然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跟他一起出門。

    兩個人匆匆趕到醫院,誠誠還在病牀上睡着,手上輸着液。

    慕中傑坐在沙發上,臉上難掩焦急。

    夜汐染見到誠誠的一瞬間,眼淚瞬間滑落,瘋了似的跑到病牀邊握緊他的小手。

    才幾個月,孩子已經瘦成皮包骨了!

    “醫生怎麼說?”慕言沉站在慕中傑面前,臉上的怨懟很明顯。

    慕中傑嘆了口氣:“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生命危險就可以?”夜汐染冷笑:“原來親爺爺的要求這麼低。”

    她的眼神始終在誠誠的小臉上,滿是心疼……

    而她說出口話卻極冷!

    “……是我的失誤,沒有第一時間找到誠誠。”慕中傑沒有推卸責任。

    聞言,夜汐染的眼神終於看向了他:“傭人、老師一大把,一個孩子看不住?慕家都是廢物嗎?”

    她的眼裏一片赤紅,怨恨都帶着血光。

    慕中傑微微握緊雙拳:“誰也沒想到他會偷偷上船,還陰差陽錯的到了另外一個島上。”

    孩子還不到五歲,在荒無人煙的島上硬撐三天,沒有渴死餓死凍死,真的很幸運了。

    “呵!慕老先生的意思是……誠誠太聰明,會自己跑,所以活該受苦?”夜汐染說完,目光轉向慕言沉:“你一直知道兒子過得不好對不對?”

    慕言沉看着她臉上的恨意和憤怒,倏然有些恍惚。

    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到這樣的夜汐染了……

    自從她失憶以後,眼裏再也沒有過如此濃烈的恨意。

    “你說話啊!”夜汐染大聲吼道,眼裏的水光陡然滑落。

    “言沉跟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慕中傑接過了夜汐染的質問。

    夜汐染收回視線,不再理他們。

    慕言沉盯着慕中傑,冷涼的開口:“連孩子都看不住,島上的人都可以滾了。”

    “那些都是精挑細選……”慕中傑的臉上是明顯的拒絕。

    “你還要爲精挑細選的廢物辯解?”慕言沉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

    慕中傑臉色一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倒是夜汐染,鬆開誠誠的手,將眼淚抹乾淨,走到慕中傑面前:“或許慕老先生更喜歡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

    誠誠現在不只是體質虛弱,身上還有很多淤青,都是一個人在島上時磕碰造成的。

    如果藉此起訴他們虐待兒童……基本穩贏。

    慕家人是沒有人性的,所以也不用跟他們講情面……

    這是夜汐染一早就有的認知。

    慕中傑眉心重重一跳:“你要跟慕家打官司?”

    “是我們。”慕言沉將夜汐染攬在懷裏,冷着臉跟慕中傑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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