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架還能用“享受”形容?腦子沒毛病吧?
慕言沉一定是手術時麻藥打多了,把智商麻沒了!
夜汐哲和劉雯雯跑累了,轉頭見到慕言沉和夜汐染坐在一起,瞪着眼睛看了一會兒,輕輕蹙起眉頭。
這段時間裝瘋賣傻,明裏暗裏幫慕言沉不少……
可他心底裏還是有些擔心妹妹。
即便他現在表現的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以前她受到的傷害也切切實實存在過的……
他是夜汐染唯一的孃家人,哪怕拼命,也不會讓悲劇重演。
“你這是什麼表情?”劉雯雯收起滿臉嬉鬧的笑意,朝夜汐染努努嘴:“事到如今,還沒放心?”
“說不上來……爸媽都沒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以前我沒能力保護她,以後絕對不能讓人隨便欺負她了。”夜汐哲輕輕按了按心口,趕緊喝口酒壓壓驚。
“你就是喫飽了撐的瞎操心。”劉雯雯把他手中的羊排奪過來,狠狠咬一大口。
以前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但是眼見不一定爲實。
慕言沉要不是從開始就把人放在心上,能暗地裏做那麼多事?甚至不惜花錢花時間培養她這個路人甲,就爲了讓她回來幫夜汐染……
商人可從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算了算了,不能多想,不然又要失眠。”夜汐哲壓下心中的不安,奪回自己的羊排:“你要喫自己去切,奪人衣食像什麼話!”
劉雯雯舉起拳頭比了比,最終還是訕訕的放下了。
打不過……認慫吧……
距離遠,周圍聲音又吵,夜汐染聽不到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內容,只能看到他們之間“親暱”的互動。
“劉雯雯很合適。”慕言沉清冷的聲音與周圍的熱鬧有些格格不入。
“啊?合適什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夜汐染壓根沒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看着他。
“做你嫂子。”
慕言沉薄脣輕輕一動,吐出的簡單字句卻讓夜汐染猶如雷劈。
劉雯雯和……哥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吳光輝把夜汐染給他的新一輪的測試方案看完,見時間不算晚,走過來打算跟她聊一下細節。
驟然看到慕言沉,他莫名就有些忐忑。
上次夜汐染從村子離開,沒走多遠就被綁架了,這尊大佛不是來跟他們算賬的吧?
越想他越害怕,甚至額間都佈滿了冷汗。
夜汐染一看他的神態就知道在擔心被慕言沉責罵,乾脆拉着他回到邱絮家裏談工作。
圍着篝火喝酒喫肉這種事,她的確也沒大有興趣,還不如聊工作更實在……
“夜總,您給的方案我看過了。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走一遍新流程,看看是不是符合您的預期。”吳光輝說着,將剛剛篩選的參與本次工作的人員名單交給她:“肖阿姨身體不舒服,這次參加不了……”
“肖阿姨怎麼了?”夜汐染緊張的問道。
“……上週接待一波旅遊團,把家裏鬧的亂,肖阿姨打掃衛生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骨折了。”吳光輝微微嘆氣。
夜汐染垂眸看着手上的名單,雙脣微微緊抿。
喜繡村目前是手工藝和旅遊業齊頭並進的發展模式。
每年到了旅遊季,大家都沒空去忙活手繡和布藝的事情,全部時間都用來接待遊客。
暫時看不出問題……
長此以往,來的參觀的遊客越來越多,村裏人的時間安排越來越滿,漸漸手藝就都荒廢了。
慢慢的,村子的特色也會跟着消失,遊客也就沒了興趣……
這跟手藝人青黃不接的情況同樣棘手,是極其可怕的惡性循環。
她得抓緊時間將新的業務模式捋順,把村子裏日漸走歪的經營模式拉回來。
“這幾個人沒問題。辛苦吳村長明天早晨將他們叫到村委會,我當面說一下要求。”夜汐染斂盡眼裏的焦躁,雙眸重新恢復光彩。
“好。我這就去通知。”吳光輝說罷,匆匆離開了。
慕言沉知道他們在聊工作,一直等在門口沒有打擾。
見吳光輝走了,才提着烤肉和酒走進屋。
夜汐哲剛剛說夜汐染在憂心工作上的事,沒喫多少東西……
“先喫飽在去想工作。”慕言沉將東西放到炕桌上,面無表情的下命令。
“……我沒食慾。”夜汐染抗拒的看着桌上的烤羊排。
真的一點都不想喫肉……
慕言沉並沒有妥協,取兩個杯子倒上酒,捏起一塊羊排遞到她面前:“慕太太,你再這麼瘦下去,別人會質疑我窮到沒錢給老婆喫飽飯了。”
從來不苟言笑的人忽然開起了玩笑,夜汐染完全笑不出來,像看怪物一樣看他好一會兒。
慕言沉並沒在意她的態度,一手酒杯、一手羊排,表情看起來不強勢,卻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夜汐染只能接下來,不情不願的慢慢喫……
慕言沉坐在對面,時不時的將羊肉給她撕成小塊。
村子裏自釀的果酒很解膩,清酒入口,夜汐染的目光輕輕閃動:“……怎麼是甜的?”
“嗯。加了糖。”慕言沉說着,從放在一旁的包裏拿出一個紙袋:“甜酒可以搭配榴蓮酥……”
“陰險!明明帶了榴蓮酥,還逼着我喫肉!”夜汐染不滿的丟掉羊排,一把奪過榴蓮酥,開心的抱着喫起來。
慕言沉看着剩下的羊排,安靜的打掃戰場。
逼着她多喫幾口羊肉,是因爲她體檢有些貧血。
她不愛吃藥,能食補最好……
可是他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老公……賠多少錢,你算出來了嗎?”夜汐染喫飽了,趴在桌上,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慕言沉:“我不懂投資,劉雯雯是胖胖的豬隊友……”
慕言沉微微一愣,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緊張的拿起酒罈晃了晃……
一不留神,夜汐染竟然把整壇酒都喝完了!當這是飲料嗎!
心裏完全沒被那句“老公”暖到,反而開始慌了。
夜汐染的酒量不差,可是禁不住這一罈酒量多勁兒大!
現在的情況,她明顯是醉了……
“賠就賠了,不重要。就算沒有慕家和慕氏,我手裏的資產你賠個萬八千次都傷不到根本。”慕言沉說着,將夜汐染抱到鋪好被褥那邊躺下:“乖,先睡覺。”
夜汐染笑着掐住慕言沉的臉頰:“要是睡醒你也能這麼溫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