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慕言沉已經跟慕氏沒關係了,他的新辦公室也不在這片區域。
他出現在這裏,可以解釋爲他過來跟合作商談生意……
那麼……周南鈞的出現又怎麼解釋呢?
這個人明明應該在曼徹斯特,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一點消息都沒聽說!
看着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上了各自的車,夜汐染也開車跟了上去。
可惜她的邁巴赫實在太顯眼了,即便中間隔兩輛車,還是在第一個轉彎就被慕言沉發現了。
他故意放慢車速,和周南鈞配合默契的將夜汐染別到路邊停下。
他們刻意避開夜汐染路過這條路的時間約見面,結果還是被撞見了!
此時的周南鈞哭笑不得,只想惡狠狠地感嘆一句“這該死的緣分”!
他近期的安排並不包括跟夜汐染敘舊……
主要是事情還沒查明白,他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合適。
夜汐染看着慕言沉表情嚴厲的走近,並沒有退縮,坦然的與他對視。
“怎麼這個時間到這裏來了?”慕言沉輕輕蹙眉:“找慕中添?”
“我沒事兒找他做什麼?閒的?”夜汐染翻個白眼:“送兒子去幼兒園,慘遭堵車,竟意外撞見你們兩個難以啓齒的感情……”
“夜汐染,好好說話!”慕言沉眸光一厲,生硬的打斷她的話。
周南鈞將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啞然失笑。
幾個月不見,這小脾氣和小膽子……
更大了……
慣的!
夜汐染揉了揉鼻子,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們要去哪裏,帶我一個。”
“不行!”慕言沉果斷拒絕。
“不帶我去就是掖着藏着,就是難以啓齒……”
“閉嘴!”
慕言沉已經在暴走邊緣,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污衊他喜歡男人就罷了,竟然還是個又老又欠的!
他眼光有那麼差?
周南鈞見他們兩個的表情有些焦灼,無奈的下車朝夜汐染晃了晃手機:“定位給你發過去了,拿出最好車技跟上。”
這一瞬間慕言沉氣到要吐血。
自家女人小脾氣上來了,隱形“情敵”竟然無腦慣着!
合着他纔是惡人?
他極爲忍耐的轉身,上車之前還不忘丟給周南鈞一個不滿的眼神。
今天的事多少有些危險,根本不適合帶着她。
等事情辦完,他得好好跟周南鈞談談……
要慣着也沒這個慣法!
在市區看不出什麼,行駛到北城山區,夜汐染才明白周南鈞那句“拿出最好車技”是什麼意思。
在彎彎曲曲的山路,周南鈞和慕言沉的車速仍然不減分毫。
夜汐染開始還能跟上,幾個大轉彎之後就越來越喫力了。
好在那兩個人也不是完全不管她,時不時的放慢車速等她一小會兒。
翻過兩座山,開在前面的慕言沉將車子在路邊停好,冷漠的環視周圍。
周南鈞也下了車,捏着手機查定位。
北城網絡搭建的項目還沒完成,一路過來,偶爾可以看到運輸材料的車輛和工人的行跡。
他們三輛車停在路邊,與那些路過的貨車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來這裏做什麼?”夜汐染走到他們兩個中間。
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都比自己高一頭,眼神一樣的清冷,面無表情時壓迫感十足……
夜汐染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既然跟着,就要跟好。我們來印證猜測,看看網上操縱言論的水軍究竟是不是我們猜的那個。”周南鈞說話間已然露出了邪佞不羈的笑容。
這個笑和他話中的內容一點都不會讓人安心,反而更覺得心慌。
來扒敵人馬甲,卻連保鏢都沒帶……
這兩個人一定是瘋了!
夜汐染臉上的疑惑和慌亂一點都不少,轉頭去看沉默的慕言沉。
他抿緊雙脣,目光沒有看她,卻在她看過來的瞬間,緊緊扣住她的手。
掌心相對,意爲安心。
“走吧,還得趕時間回去接誠誠放學。”慕言沉淡漠的說道。
周南鈞輕笑:“走着!晚上請你們一家三口試試新開那家餐廳。”
山上只有工人爲方便施而工清理出來的那條路。
開始他們沿着路走得很快,到後面怕被發現,便鑽進林子裏。
夜汐染沒有穿高跟鞋,又有慕貼身護着,深一腳淺一腳的還能跟上速度。
搭建通訊網絡是個大工程,基站幾乎都搭建在的山的最高處。
走到離山頂的施工帳篷不遠處,慕言沉和周南鈞齊齊放緩腳步。
“我引開人,你動手。”這次是慕言沉率先開口。
“也行,你年輕,你能打,你當沙包。”周南鈞挑眉,並沒有跟他爭。
意見達成一致,兩個人立刻開始行動。
夜汐染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們的手腕:“我呢?”
“你藏在這裏,保護好自己。”慕言沉說着,微微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頂。
周南鈞補充道:“一定要藏好,不準拖後腿。”
夜汐染嘟了嘟嘴,老老實實蹲下了。
雖然擔心,她心裏也清楚自己幫不上忙。
她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周南鈞交給她用來自保的,連半個專業保鏢都敵不過。
萬一暴露自己,反而增加他們的負擔。
夜汐染小心翼翼的蹲在原地,緊張的看着不遠處的戰局。
慕言沉真的就是沙包,他一湊近便有四個人從帳篷裏衝出來,立刻就跟他交上手。
而周南鈞則是繞到帳篷後面,避開他們的視線,直到四個人被慕言沉引遠了,才用小刀將帳篷劃開了。
帳篷裏發生了什麼事夜汐染一點兒都看不見。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綠色的帳篷不停的晃動,劃開的扣子也越來越多……
不多時,周南鈞從帳篷裏出來,順手拎出來一個人,另一隻手還拿了檯筆記本電腦。
“周,周先生,我只是拿錢幹活兒,您心心好,放過我吧!”
“說!是誰讓你在網絡上發那些東西,故意損害夜汐染和杜老師名聲的?”周南鈞冷厲的呵斥。
“您都能找到這兒來了,猜也猜到是誰了!我真的不能說僱主的消息……這是我的職業要求,您給我留條活路。”那人只差給周南鈞跪下了。
“成!我不爲難你。我說名字,你只需要點頭或搖頭。”周南鈞說罷,雙眸迅速閃過一抹凌厲的冷光:“柯封陽?”
那人爲難的看着周南鈞,心中掙扎片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