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直接讓人將秦婉綁起來丟到地下室慢慢審訊。
見到她之前,他都沒有想過要對她下重手……
如果她把孩子照顧得好好的,老老實實還給夜汐染,他會給她自由和一筆錢,至少會保證她後半生衣食無憂,如果她不想離婚,也可以老老實實的繼續當週太太。
可惜她做了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這個選擇,足以讓她永遠困在地獄,一生一世不能掙脫。
從被慕言沉抱住後夜汐染就沒開口,彷彿靈魂都不在身上了,整個人看起來也就比布偶結實那麼一點點。
慕言沉扶她坐到沙發上,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拍她的後背。
周南鈞從地下室回來,剛要開口,慕言沉快一步給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夜汐染雙眸一動不動,裏面的光亮已經渙散開了……
不多時,在慕言沉有節奏的輕撫下,她的眼睛終於閉上了。
睡着的夜汐染眉心的結散開一些,像個安靜乖巧的小奶貓一樣。
周南鈞見過許多次慕言沉和夜汐染在一起時的樣子……
大多是針鋒相對……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慕言沉全心全意的在哄她。
看起來倒是跟哄孩子沒什麼差別……
感覺到夜汐染徹底睡熟了,慕言沉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站起來:“客房在哪?”
周南鈞起身指了指樓梯:“三樓東側正南那間是她以前和誠誠住的房間。”
這棟別墅結構跟秦山別墅不太一樣,是國外比較流行佈局。
從外面看像個城堡,從大門進來,整棟樓的房間是U型結構排列的,每層的東西兩邊都有一個朝陽的半圓形寬敞房間。
慕言沉抱着夜汐染上樓,將她放到乾淨整潔的圓形大牀上,順勢打量了她曾經生活的房間。
房間有秦山別墅他們的臥室兩倍大……
很乾淨,牀褥還帶着淡淡薰衣草的味道,顯然有人定期打掃。
整個空間的裝飾很簡潔,顏色也素淨……
孩子的東西是這個房間裏看起來最溫馨,也是色彩最明豔的地方。
誠誠的兒童牀就在大牀旁邊,牀頭有個小書架,上面放着很多繪本。
大概……那時候的夜汐染,世界就是剩下了黑白色,孩子是她單調而絕望的生活中唯一的色彩。
而城城的世界,就只有那些書……
慕言沉輕輕嘆氣,心疼的蹭了蹭她的臉頰。
累壞了,氣壞了,心裏肯定憋悶的要命……
好好睡一覺,會好受些。
慕言沉給夜汐染蓋好被子,下樓去跟周南鈞商量找女兒的事了。
“專機飛來的?”見到慕言沉坐下,周南鈞挑眉問道。
“嗯。”慕言沉端起傭人送來的咖啡,抿了一小口,輕輕蹙眉。
最近被夜汐染帶的喝咖啡少了,味覺有些不太適應這個香中帶苦的味道。
“你現在對她倒是挺上心了。”周南鈞輕嘆:“照這樣多好?反應慢半拍。”
“說正經事。”慕言沉放下咖啡杯,無視他話裏的諷刺,聲音微冷的說道:“我上個月就已經查到秦婉的位置了……但是盯梢的人一直沒見到她帶孩子出門,所以才遲遲沒動手,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慕言沉插着雙手,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秦婉帶着孩子離開你身邊就是某些人計劃的開端。”
周南鈞眯了眯眼,抽出一支菸叼在嘴裏點燃,任由吐出的煙霧籠罩在身邊,菸草的味道滲入他的思緒。
“你指的是……展斐?”周南鈞透過煙霧看向慕言沉,順手丟給他一支菸。
秦婉說把孩子賣了,他一萬個不相信。
即便她知道戀戀不是她的孩子,她也捨不得。
當過媽媽的人,心沒有那麼狠……
如果慕言沉的假設成立,那個把孩子從她身邊帶走的人只能是展斐。
別人都拖家帶口的,就算不顧自己,也得顧着家人孩子,不可能一口氣跟這麼多大家族宣戰。
唯有展斐,孤家寡人,無所顧忌,纔有膽子把事情玩這麼大。
“……不確定,十有八九是他。”慕言沉雖然接住了煙,卻沒有點燃,拿在手裏把玩着:“這人的底牌太深了,我查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查不出來,就逼他自己暴露。”周南鈞說着猛吸一口煙,將剩下的半截惡狠狠地戳在菸灰缸裏,碎得四分五裂。
他最討厭妄圖把他玩弄在指尖的人,哪怕他只是一拖垃圾,也不是任誰都可以捏扁搓圓了的!
“周南鈞,做事時注意別傷了孩子。”慕言沉的態度忽然軟下來:“我欠染染太多了,必須把女兒安然無恙的找回來。”
鬥狠,慕言沉自知狠不過周南鈞……
尤其現在女兒還可能在別人手中,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周南鈞曾經說過的話都一一應驗了……他的軟肋,一輩子都避不過去,卻甘之如飴。
“放心,我最多逼到他狗急跳牆,不會讓他亂咬人的。”周南鈞冷笑:“我算是明白了,染染越來越沒出息是被你帶壞了。”
毫無掩飾的嘲諷,慕言沉卻沒有反駁,起身冷聲說道:“我去問秦婉幾個問題。”
周南鈞嗤笑:“去吧。你要是順不過氣,又不想打女人,就讓那個女保鏢動手。”
慕言沉:“……”
打女人丟人,指使女人打女人就不丟人了?
周南鈞的腦回路真清奇。
……
夜汐染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
換亂的夢境讓她的總是掙扎在窒息邊緣……
發生過的場景一幕幕穿插着在眼前回放。
耳邊縈繞着嬰兒的哭聲,撕心裂肺,痛的她恨不能把心掏出來丟掉。
慕言沉站在牀邊,滿身翻滾着火氣,冷眼看着周南鈞叫來的醫生給夜汐染輸上液。
“先生放心,夜小姐身體沒有大礙,半小時之內就會退燒了。”醫生恭恭敬敬的說道。
周南鈞擺擺手,讓他離開了。
慕言沉坐在牀邊,給夜汐染換了個新的退熱貼。
他只下樓很周南鈞說幾句話,又去審了秦婉,加起來不到半小時,她猝不及防的就燒起來了。
該查的醫生都檢查了,查不出任何問題。
可能是心裏壓着的事情太多,身體撐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