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個星期時間,林可可把華豐集團,以及寧興市三家廠子的相關資料整理了出來。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行駛,小夏利緩緩停靠在申城監獄門口。
提前趕到的柳正明,注意到葉雲飛推門走下車,沒有一刻的遲疑,當即邁大步靠攏過去。
“臭小子,來得挺早啊。”
“沒您來得早。”葉雲飛苦笑一聲回答道。
大約等了二十多分鐘,監獄大門被人打開,二十七八歲,略有幾分憔悴的唐軍,拎着行李袋從裏面走了出來。
看到柳正明前來接自己,唐軍顧不上多想什麼,第一時間靠攏過去問候了一聲。
“柳老您怎麼來了?”
自入獄那一刻起,全世界除了他父母以外,柳正明是唯一相信他的人。
這些年,若不是柳正明極力開導他,且給予各方面的幫助,恐怕現在的他早就已經自暴自棄了。
故此,他打心底裏尊敬和感激柳正明。
“當然是來接你。”柳正明簡單迴應一聲。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學生葉雲飛。”
“這是我以前的學生唐軍。”柳正明面向兩人做了一個介紹。
“你好。”
“你好。”葉雲飛和唐軍相互打了聲招呼。
“上車,我預定了包廂,一會兒我們邊喫邊聊。”說完,葉雲飛招呼柳正明和唐軍坐上小夏利前往了金悅樓。
抵達金悅樓的時候,差不多中午十二點的樣子。
葉雲飛和唐軍幾人相繼推門走下車,邁步進入了金悅樓。
正當幾人準備上樓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男子滿滿嘲諷的譏笑聲。
“喲,這不是唐軍嗎?”
“這麼快從監獄裏出來了?”
唐軍本能的停下腳步,扭頭朝聲音傳來方向看了一眼。
他立刻認出了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作僞證誣陷自己的人之一馬歌畢。
與馬歌畢對視的瞬間,唐軍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
人生有幾個八年?含冤入獄那麼多年,他做夢都忘不了當年的事情。
柳正明覺察到了唐軍臉上異樣的表情,生怕其一時衝動幹出什麼傻事,沒顧上多想什麼,急忙拽住唐軍的胳膊,微微搖頭低語勸說一句。
“小唐,別衝動。”
唐軍纔出獄幾個小時,萬一又進去了,那就真的麻煩了。
經柳正明這麼一勸說,唐軍沉默十餘秒鐘,最終沒有多說什麼,緩緩鬆開了握拳的手。
見唐軍無視自己,馬歌畢心中燃起一股怒火,不帶一絲的猶豫,直接領着同桌兩名青年邁步靠攏過去。
“唐軍,我看你剛從監獄裏出來,身上應該沒什麼錢吧?”
“本大爺今天心情好。”
“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只要你乖乖跪下磕幾個響頭,這五百塊錢就是你的了。”馬歌畢伸手從兜裏掏出五張百元大鈔,擺出一副氣焰囂張的模樣,聲音帶着滿滿的嘲諷說道。
之所以羞辱唐軍,不爲別的,純屬看其不爽而已。
“小兔崽子,老子當年是這麼教你的嗎?”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教出馬歌畢這樣的學生。
馬歌畢絲毫沒把柳正明的話當回事,嘴角揚起四十五度壞笑一聲,故意擺出一副尊重的模樣,面向柳正明迴應道。
“柳老師,您的教導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不過時代變了,以德爲先那一套不管用了,有錢纔是大爺。”
不等柳正明說話,馬歌畢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限囂張。
他不帶一絲的客氣,直接擡頭朝唐軍小腹踹出一腳。
“你他媽的耳朵聾了嗎?老子讓你跪下沒聽見嗎?”
捱了一腳的唐軍,如同一隻泄氣的氣球,整個人倒飛出去二三米遠,重重撞在了牆上。
他強忍着小腹傳來的劇痛,擡頭直勾勾瞪着馬歌畢,愣是沒有出一個聲。
若不是考慮到柳正明在,此時的他絕對會衝上去和馬歌畢拼命。
看着唐軍臉上不服氣的表情,馬歌畢心裏愈加興奮起來,不帶一絲的猶豫,果斷邁步走上前去。
他探出一隻手掐住唐軍的脖頸,聲音極其囂張嘲諷道。
“怎麼?不服氣?”
“老子現在站在你面前,你他媽的倒是來打我啊。”
說話的同時,馬歌畢還故意將臉湊到唐軍跟前。
“小兔崽子,別太過分了。”一旁的柳正明實在看不下去了,怒視馬歌畢爆粗口道。
“過分?哈哈哈,老子就是這麼過分,你們能拿老子怎麼樣?”馬歌畢扭頭掃視柳正明,露出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叫囂道。
話音剛落,馬歌畢對準唐軍小腹狠狠揮出一記重拳。
頃刻間,唐軍彷彿渾身力氣被抽空一樣,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馬歌畢低頭掃視地上的唐軍,隨手將五百塊錢砸在其臉上羞辱道。
“來,幫老子把鞋舔乾淨,五百塊錢就是你的了。”
“你......”柳正明氣得額頭和脖頸青筋暴起,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正當馬歌畢幾人準備對唐軍施暴之際,葉雲飛果斷上前一步,擡頭凝視馬歌畢一眼,語氣冷漠且帶着一絲威脅說道。
“跪下磕頭認錯,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主要是想多瞭解一下唐軍。
通過剛剛一番觀察,他能感覺出來,唐軍是個懂得隱忍,且不會被怒火衝昏頭腦的人。
葉雲飛這話一出,馬歌畢幾人彷彿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不約而同扭頭看向葉雲飛放聲譏笑起來。
“你他媽的誰啊?”
“哈哈哈,小畜生,你腦子被門擠了吧?”
“哪裏來的阿貓阿狗,這麼不知死活,居然敢管本大爺的事情?”
柳正明和唐軍的底細,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而葉雲飛又是和兩人一起來的。
所以他們沒把葉雲飛當一回事,本能的認爲其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