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無果之下，喫過早飯的葉雲飛，駕駛勞斯萊斯把吳秀英幾人送去了申城火車站。
目送吳興小兩口和吳秀英進入火車站，葉雲飛沒有片刻耽誤，直接駕車前往了華豐集團。
過去一個多星期，他沒怎麼去公司，大部分時間都在陪吳秀英和吳興小兩口。
途中，兜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葉雲飛當即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接通的瞬間，電話裏傳出秦國華爽朗的笑問聲。
“小葉，最近在忙什麼？”
“沒忙什麼，不知秦老找我什麼事？”葉雲飛聲音帶着幾分敬意反問道。
“你覺得貿工技和技工貿......”電話那頭的秦國華，沒有繞彎子，直截了當把事情說了下。
聽完秦國華的講述，葉雲飛大致知道了怎麼一回事。
1984年，華夏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投資20萬元人民幣，11名科技人員創辦了聯相集團。
從1991年開始，聯相漢字系統出現下滑曲線。
倪光楠的研發項目開始遭到聯相集團內部管理層質疑。
聯相集團管理層覺得技工貿這條路不切實際，單方面認爲貿工技纔是聯相集團的未來。
自此，聯相集團內部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聲音。
一種是管理派柳傳智提出的貿工技。
一種是技術派倪光楠提出的技工貿。
數天前，倪光楠和秦國華通了電話，聊起了技工貿和貿工技。
而秦國華對這兩個東西不是很瞭解，所以今天給他打來電話，想聽聽他的想法。
“秦老，從長遠來看，技工貿遠比貿工技要重要......”葉雲飛想都沒想，十分乾脆回答道。
說到貿工技和技工貿，他腦海立刻浮現起華夏國最具代表性的兩家公司。
一家是以貿工技爲主的聯相集團，另一家是以技工貿爲主的華威集團。
他記得十分清楚，1988到1995第一階段，聯相集團的技工貿勝過了華威的貿工技。
1995年，聯相集團銷售額六十七億人民幣，是華爲的4.5倍。
1996年開始進入第二階段，華威的技工貿勝過聯想的貿工技。
2001年，華威銷售額超過聯想。
2018年，聯相集團市值81億美元，華威市值已超過4000億美元，二者差距接近50倍。
正是貿工技和技工貿的區別，讓白手起家的華威，超越了依靠中科院這棵大樹，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市場有市場的聯相集團。
聽完葉雲飛的分析，電話那頭的秦國華陷入了沉默。
他覺得葉雲飛的話有幾分道理，自主創新遠比眼前的鉅額利潤要重要。
“小葉，你願不願意爲華夏國的科技發展出一份力？”電話裏傳出秦國華嚴肅的詢問聲。
“只要我能做到，我絕對支持。”葉雲飛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回答道。
“聽姜偉說，你在香江賺了不少錢？”電話那頭的秦國華，試探性問了一句。
之前姜偉打電話給他，正好說起了葉雲飛的事情。
所以他知道葉雲飛在香江狂賺了十幾億人民幣。
葉雲飛不是傻子，秒懂秦國華話裏的意思，不由得搖頭苦笑一聲反問道。
“秦老，你想讓我投資？”
這話一丁點不摻假，不論賺到多少錢，那都是葉雲飛自己的錢，他沒有權利逼迫葉雲飛拿錢出來投資。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雲飛斷然不可能去拒絕什麼。
“秦老，讓我投資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電話裏傳出秦國華的反問聲。
“讓倪光楠擔任負責人。”葉雲飛直截了當說道。
他對倪光楠有一些瞭解，絕對是技工貿的代表性人物。
之所以讓倪光楠擔任負責人，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一來他不相信那些所謂的研究機構。
二來他短時間內找不到能委以重任的研究人員。
“這個問題不大，就是不知道你準備拿多少錢出來？”電話裏傳出秦國華的追問聲。
他和倪光楠私交甚好，加上其在聯相集團內部遭到排擠。
所以他覺得說服倪光楠跳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一億。”葉雲飛想了想說道。
聽聞葉雲飛準備拿一億出來，電話那頭的秦國華頓時驚了一驚，一度以爲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
“小子？你在和老頭子我開玩笑？”電話裏傳出秦國華的質問聲。
“沒開玩笑，就是一億。”葉雲飛十分肯定回答道。
二十一世紀的科技公司，每年在研發上面的投入，少則幾百億人民幣，多則上千億人民幣。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科技研發有多燒錢。
加上他是一個非常較真的人。
在他看來，要麼不搞，要搞就必須搞出一些名堂來纔行。
通過葉雲飛說話時的語氣，電話那頭的秦國華，基本確定其沒有開玩笑，心裏頓時涌現一絲激動。
“那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我給倪光楠打電話。”
“行。”說完，葉雲飛掛斷電話，繼續駕車前往華豐集團。
與此同時，掛斷電話的秦國華，沒有一刻的耽誤，第一時間給倪光楠撥去了電話。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啥好消息？”電話那頭的倪光楠一臉疑惑反問道。
“你那些研發項目不是停了嘛？現在有人願意出錢支持你搞研發，你說這是不是好消息？”秦國華笑答道。
“誰？他打算出多少錢？”電話裏傳出倪光楠急促的追問聲。
“一個年輕人，他準備拿一億出來。”秦國華沒有隱瞞什麼，如實回答了倪光楠的問話。
聽聞秦國華說一億，電話那頭的倪光楠整個人陷入了懵逼。
他一度以爲秦國華在拿自己尋開心。
不等倪光楠說話，秦國華率先把葉雲飛的條件說了下。
“他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去他那裏工作纔行。”
儘管葉雲飛沒有明說什麼，但他百分百肯定其接下去會成立一家科技公司。
“你不要有太多的顧慮，他和你一樣，覺得技工貿纔是未來。”秦國華繼續補充說道。
“過完年我去申城，到時候我們見面說吧。”電話那頭的倪光楠，沉默小片刻後說道。
再兩三個月就過年了，即便他從聯相集團離職，也不可能是現在。
“行。”秦國華點頭回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