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壓下心中的怒火,擡頭直視朱剛烈,聲音帶着少許蔑視說道。
“我勸你別太拿自己當回事。”
哪怕是餓死,他也不可能跑去投靠朱剛烈。
畢竟他以前也是寧興市隻手遮天的存在。
至於跑去鄉下種水果,他完全是心甘情願的。
因爲天福果園做的是正當生意,且葉雲飛是一個值得他追隨的人。
聽到祝文林的回答,朱剛烈臉上不僅一絲怒氣沒有,甚至還多了幾分鄙夷嘲笑道。
“哈哈哈,姓祝的,我看是你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寧興市兩位扛把子之死,他從道上幾個朋友口中聽說了,好像是得罪了一個叫什麼六爺的人。
所以他單方面認爲祝文林跑去鄉下種水果,是因爲怕死,慫了。
退一萬步講,即便祝文林依舊是寧興市扛把子,他也不可能懼怕其。
因爲他過去幾年,經過自己的努力,攀上了一位大人物。
而這位大人物,不是區區寧興市扛把子祝文林招惹得起的。
祝文林懶得跟朱剛烈廢話什麼,擡頭怒視其一眼,聲音帶着滿滿的威嚴說道。
“我來找你,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
“剛剛你是不是帶人去龍橋鎮把別人打一半的會場給砸了?”
面對祝文林的問話,朱剛烈內心一絲不慌,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姿態回答道。
“沒錯,會場是我帶人砸的。”
見朱剛烈一口承認下來,葉雲飛交叉在身後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
不等葉雲飛和祝文林說什麼,朱剛烈一副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的模樣,扭頭掃視沙畢等人一眼,隨即把目光落在祝文林身上問道。
“怎麼,你帶這點人過來是想替那幾個鄉巴佬出頭?”
吳興家的情況,他稍稍瞭解過一些。
所以他單方面認爲吳興給了祝文林好處費,想讓祝文林出面把事情平了。
“知道那個會場是誰的嗎?”祝文林彷如看小丑一眼看着朱剛烈。
葉雲飛的能耐有多大,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心裏清楚無比。
因爲他參加了葉雲飛的婚禮,見到了加代,項華強,張世豪等人。
儘管當時葉雲飛沒有詳細介紹幾人,但閱人無數的他,一眼看出幾人都是道上的人,而且是身份背景很大那種。
“管他丫誰的,老子想砸就砸,你能拿我怎麼着?”朱剛烈態度傲慢叫囂道。
正當祝文林開口之際,葉雲飛邁腳上前一步,擡頭直勾勾盯着朱剛烈問道。
“把我的會場砸了,你說這事怎麼解決?”
朱剛烈上下打量葉雲飛,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反問道。
“你想怎麼解決?”
葉雲飛是什麼身份,他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因爲他覺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牛逼也牛逼不到哪裏去,撐破天就是有點小錢。
“把醫藥費賠了,然後留下一條胳膊,滾出寧興市。”葉雲飛一字廢話沒有,直截了當說出自己的要求。
葉雲飛這話一出,朱剛烈彷彿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情不自禁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子,你他媽的沒睡醒吧?”
朱剛烈的小弟,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葉雲飛捧腹大笑起來。
“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抽風了?”
“哈哈哈,八成是的。”
“找剛爺要醫藥費,我看他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就是,也去打聽打聽我們剛爺跟着誰的。”
儘管他們這些人大部分不是本地的,不知道寧興地下世界的格局,但他們無比清楚朱剛烈背後那一位大人物的能耐,放眼整個華夏國地下世界都是排得上號的。
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關係有關係,黑白兩道通喫,根本不是一般扛把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小子,趁剛爺還沒有生氣,趕緊跪下磕頭認錯,興許剛爺還能放你一馬。”一名馬仔臉上洋溢着滿滿不屑的表情嚷嚷道。
聽到衆人的譏笑嘲諷,沙畢一干人氣得脖頸青筋暴起,一個個撩起袖子準備衝上前去教訓衆大漢一番。
“打聽你媽逼,信不信哥幾個現在就廢了你。”
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們不相信朱剛烈幾人能夠在寧興掀起什麼大浪。
更爲重要的是,葉雲飛能耐之大,無與倫比。
縱然朱剛烈背後有什麼大靠山,他們也堅信葉雲飛可以輕鬆擺平。
就在沙畢一干人邁出腳準備動手之際,葉雲飛突然伸出手將衆人攔了下來。
面對葉雲飛的阻攔,沙畢等人無一人敢吱聲。
朱剛烈見狀,單方面認爲葉雲飛慫了,準備磕頭認錯了。
“哈哈哈,知道怕了?”
“我怕了?爲什麼你會有這種錯覺?”葉雲飛輕笑一聲反問道。
攔下沙畢一干人,倒不是他怕了朱剛烈,而是他想親自教訓朱剛烈。
“喲,嘴還挺硬的嘛?”朱剛烈一臉嘚瑟嘲諷道。
對於朱剛烈的嘲諷,葉雲飛完全沒往心裏去。
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肅穆。
下一秒,葉雲飛眼裏閃過一道冰冷的殺意,以雷霆之勢反手甩出一記耳光。
“啪......”一道耳光聲響起。
隨着耳光聲響起,浴場裏瞬間寂靜一片。
捱了一記耳光的朱剛烈,腳底一滑,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連動怒都忘記了,露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仰頭呆呆盯着葉雲飛。
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生面孔青年,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他出手。
“不管你背後有誰撐腰。”
“我要是收拾你,任何人都救不了你。”葉雲飛一副君臨天下的姿態,低頭俯視朱剛烈說道。
朱剛烈的靠山是誰,他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因爲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
回過神的朱剛烈,面目猙獰,露出一副要喫人的模樣,衝着葉雲飛爆粗口怒吼一聲。
“小比崽子,老子今天要是弄不死你,老子他媽的跟你姓。”
以他今時今日在東莞的地位,誰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客客氣氣的?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趟回來寧興市,居然被一個不知死活的兔崽子扇了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