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幹不敢糊弄，但林小碗他們都覺得，他是在糊弄。
用一隻雞腿粘了酒來吸引那條小蛇？這人莫不是把他們都當傻子了？
就不說那條小蛇它愛不愛喫雞腿了，但這麼大一個雞腿，半截筷子大小的蛇……
“賈掌櫃，你怎麼不牽一頭象來呢？”肖東來勾着花金的肩膀，站沒站相的問。
“象？什麼象？”賈乾沒反應過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這一題賀鳴軒會，並搶答成功。
“……”賈幹看了看手裏沾了酒的雞腿，又看了看趙繼科的手腕，勉強扯了扯嘴角，“兩位公子說笑了，當初就是用這個辦法把小蛇引出來的。”
說着，他便開始跳雞腿舞——舉着雞腿直蹦躂。
所有人，包括店裏的兩個夥計，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賈幹不愧是能當掌櫃的人，面對衆人質疑的目光，還是堅定的繼續着他的表演。
雖然真正的開始後，他自己心裏也是有一絲疑慮，但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表演。
“姐姐，這個大叔在幹什麼呢？”賈幹覺得自己可以糊弄的奶娃娃好奇的問林小婉。
“嗯……”林小婉想了想，“這個大叔可能是在跳大神吧。”
她覺得這樣解釋反而比較合理，賈幹要是真的能成功，她寧願相信，是那種玄之又玄的力量達成的。
“跳大神是什麼？”趙繼義小朋友偏着小腦袋追問道。
“這個啊……”林小婉這回還真給難住了一下，這個她該怎麼解釋呢？她肯定不會瞎扯淡的糊弄小傢伙，所以有必要好好組織一下語言，再想想措詞。
“他在用沾了酒的雞腿敬神，是想請神來幫他，把纏在你哥哥手上的小蛇給弄下來。”林小婉語言還沒組織完，賀鳴軒就給她截胡了。
“那怎麼可能？”趙繼義小朋友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這個大叔是不是剛剛摔倒時，摔到腦殼了？”
“你是說他腦子摔壞了嗎？”賀鳴軒反問道。
“臭軒軒哥哥，我們不能這樣說話的。”趙繼義作勢虛捂了一下賀鳴軒的嘴，小表情無比認真的說道，“這種話太傷人了，人家聽了會不開心的。”
“沒事，他想糊弄我們，跳大神跳得這麼認真，不會聽到我們的話的。”賀鳴軒聽了小傢伙的話，難得的沒在心裏罵他‘趙家的小傻子’。
他覺得，他有一點領悟到了林小婉他們一家說話明明不會太難聽，但能氣得人吐血的真諦了。
就是這樣的聊天！
剛剛他們說話時，賈乾的步子亂了一下，他可瞧見了的。
肖東來和花金倆人笑成了神經病，林小婉發現，這兩個人自打湊到一起後，就總是勾肩搭背的笑得像個神經病，要不是確定他們是在來這條二斤街時，花金表演了一波追馬車的名場面之後才認識的，還會以爲他們是一起穿開襠褲玩泥巴長大的呢。
“臭軒軒哥哥，你說我們要不要提醒一下這個大叔啊？按我姐姐的話說，他這是在做無用功！天上的神仙不會幫他的，我姐姐就是仙女，問我姐姐就知道了。”趙繼義小朋友沒想那麼多，是真的很認真的想幫賈幹。
那個奶娃娃，本大叔想請你閉上你的小嘴！
“不用！”賀鳴軒堅定的搖頭，“我們靜靜的看着他表演就好，輕易打斷人家的表演會很失禮，看着他表演纔是對他的尊重。”
“哦，”趙繼義小朋友其實沒太聽懂，但不能叫賈幹他聽懂了，便乖巧的點頭，“那好吧，雖然大叔跳的一點都不好看，我們也還是看着吧。”
“好。”賀鳴軒突然發現並且願意承認，這個趙家的小傻子，其實還是有一點點的可愛的。
賈乾的發現恰恰和他相反，他覺得這個奶娃娃可真不可愛啊。
還有他哥哥和姐姐你們難道沒聽到嗎？賀家的混世小魔王在教壞你們的寶貝弟弟呢？
看來傳言也有可能是假的，說是把弟弟當眼珠子一樣疼的，其實也沒有那麼疼……
呼！
夠了！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之後，賈幹用力呼一口氣，終於決定夠了。
“抱歉，在下確實無能爲力。”賈幹握着酒味的雞腿示意了一下，拱手歉意的對大家說道。
最起碼也那麼賣力的表演了，故而大家倒也沒有針對他的無能爲力進行嘲笑了，只有林小婉問他，“那麼，該怎麼辦呢？”
“賠錢吧！我們帶走自己處理。”賀鳴軒立馬跳起來說道，他可一直在這裏等着呢。
敲竹槓這種事，他早就想幹了，苦於沒有機會，呃……，基本上都是他負責聞禍、他爹和爺爺負責賠錢，不過好在，也沒幾個敢敲他們家竹槓的。
賈幹：“……！”
他白送還不行？還得賠錢？
“怎麼？覺得冤枉……嗷……”見他一臉爲難，賀鳴軒就揚着腦袋?着他，嘚逼的開口，不過並沒有嘚逼兩句，就被敲了一下腦袋，痛的他嗷的叫喚了一聲。
不過，被敲多了他也有經驗了，都不冒火的扭頭去瞪人了，何必呢？瞪了也是給自己瞪一個敢怒不敢言而已。
見林小婉賞了賀鳴軒爆栗子，賈幹激動的差點眼淚都要下來了。
“這是塍蛇，雖然不是古書記載的那種神話中那個塍蛇，但絕對是稀世珍品了，老實說，它也並不是我們的生意，而是我前年無意間所得，如珍如寶的養了兩年，過程自不必述贅，都說蛇是冷血動物，我卻也知道，是我不得其門而入……”
賈幹說着說着，真的就落下淚來。
衆人：“……！”
怎麼地？這是要上演苦情戲了？
林小婉扣了扣眉毛，把臉和趙繼科對視一眼，怎麼辦？
賈乾點頭，順手抹了一把老臉，“人家常說——因緣際會！你們瞧，這算不算是趙公子和小蛇之間的緣份呢？”
要是這樣還不行，他就……，他就抱趙繼科的腳哭！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他今天就把他的老臉都撂在這裏了……
“十虎？”林小婉不信邪，還是召喚她家小弟。
“咉嗚。”十虎應一聲。
“能咬下來嗎？”
“咉嗚。”咬斷可以。
“……”
這糊塗官司，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