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趙大柱拎得清的性格,林小婉決定把另外一件事關林家村的事也順便在這裏說了。
“既然說到這裏了,那還有件事一併說了吧,這次出去,弄了門生意,得叔你回去和老族長商量商量,在十四到二十之間的族兄裏面挑出三個人來,要穩重又腦子活泛,膽大心細的,等後天一併過來。”林小婉想了想,又對林得有說道。
至於樂不樂意出遠門這一點,她沒有多此一問。
上回回林家村時,林得有他們就說過,以前主家沒出事時,村裏的孩子大多是要出去趟一遭的。
“好。”林得有滿臉欣喜的應下,什麼都沒有問。
林小婉卻主動把要做海產生意的事大致說了說,聽得林得有兩眼直冒光,以前毫不知情的黃桂花眼睛也是直的。
趙大柱昨天是聽趙萬紅他們提過一嘴的,這會兒倒是不太意外,對林小婉提攜林家村的人,也沒什麼好說。
這世上沒有什麼好處都要佔的道理。
趙大柱沒什麼好說的,林小婉倒是有話要說。
“老趙家也定三個名額,不過趙五虎的性格不適合,他大概也不樂意離家,六虎太小了……”
林小婉咂巴了一下嘴,“我也不妨直說,六虎我是要盯死他最少考個秀才的,其實趙三虎各方面都很合適……,這回的機會你們大概是佔不到名額了。”
趙大柱舉着鋤頭,半天忘了刨下去。
讓六虎那小子考秀才?
他是那塊料嗎?這段時間他也看着呢,雖然是自家孫子,他有一說一,那小子別說什麼秀才了,連童生的料都不是吧?!
“趙老哥?”林得有試着叫了叫趙大柱,舉着把鋤頭髮呆有點危險。
咳!
趙大柱反應過來,“也不能什麼好事我們都得佔一份,就算在情理上說的過去,也會惹來一些嫉妒不滿的,對族裏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名額不佔更合適。”
“嗯。”林小婉猜着趙大柱差不多會是這麼說。
行了,另外暫時沒什麼事了。
林小婉不說話了,他們幹活的人就一邊閒聊,一邊卯足了勁幹活。
林小婉實在呆着無聊,就擔起放牛娃的角色,拿着都已經光禿禿的趕牛的竹枝,百無聊賴的一甩一甩的遠遠的跟在喫草的牛後面。
牛也一甩一甩的甩着尾巴,爲的是驅趕蒼蠅。
林小婉看着那牛尾巴,突然還看出一些興致來了。
手上的竹枝漸漸與之同步了。
一開始她還是有意識的甩手,然後不知道什麼時間開始,完全是無意識的行爲,她手上的竹枝彷彿和那頭牛的尾連結並融合了。
“呵呵。”張大夫輕笑了一聲,斜眼看趙寶桐。
趙寶桐只瞥一眼林小婉,就埋頭幹活,正眼都沒回張大夫一個。
“嘖嘖!”張大夫也不惱,只嘲諷的嘖嘖兩聲,也埋頭刨土溝。
跟在他後面‘點’土豆塊的黃桂花已經很習慣自家男人的幼稚本色了,她搖了搖頭,這次是五歲——不能更多了!
多了兩個勞動力,黃桂花更是一把幹活的好手,所以出活快。
中場休息。
林小婉的風格,幹活是有‘下午茶點’的,中午做魚丸時就多備了,滷上放到下午喫,剛剛好。
而配的——是酒。
滷魚丸、滷肉,配酒。
對趙寶桐他們來說,賽神仙。
“嘭!”
正美着呢,遠處傳來一聲炸響,張大夫夾肉的手被嚇得用力一戳,差點把盆戳翻。
“那邊石頭怎麼炸開了?”黃桂花嚇得哇哇大叫,叫完反應過來又拍着腿焦急的發出尖叫,“唉呀,小婉剛剛就是在那附近的呀,不會給石頭砸到了吧?”
話沒說完,她就要衝出去,卻被張大夫一把拽了回來。
“那丫頭比猴還靈敏,砸不着她的。”
張大夫是不好說,那石頭就是林小婉抽炸的。
聽了他的話,已經扔了筷子衝了出去的林得有和趙大柱剎了腳步,回頭看了看張大夫,又看了看趙寶桐,見他們這麼淡定,就猶猶豫豫的往回退。
“趙老哥,牛受驚了。”林得有突然拉着趙大柱,拽着遠處撒蹄子蹦噠,又狂奔撒腿狂奔的牛說道。
“唉呀!”趙大柱一拍大腿,大叫一聲,連忙去追牛。
林得有就跟着去幫忙。
林小婉拍着飛灰碎石走出來,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甩着趕牛的竹枝。
“自創牛尾鞭?”等她走過來,張大夫就好笑的問她。
“哼!”林小婉哼笑一聲,眼神一閃,“是打蒼蠅大法,瞭解一下?”
下字沒說完,手上的竹枝已經到了張大夫門面。
“嘿!你這小丫頭!”張大夫嚷嚷,卻不見絲毫慌亂的跳開。
打起來了……
黃桂花驚又不驚。
對,有什麼好驚的,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只是從趙寶桐變成林小婉而已嘛。
林小婉有一個模糊的概念,但對什麼自創功法,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反正吧,要讓她說出個所以然來就是難爲她了,還要整理出什麼口訣來,她覺得要等上十年八年的。
“你這丫頭手黑,牛尾巴那麼輕飄飄的,掃到人哪會這麼重?”十來個回合,張大夫就哇哇跳腳了。
林小婉嗤笑着鄙視他,“神醫門裏沒那過牛的土包子。”
說着手勢變化,綿裏帶針,鋼針!
“說的你好像放過牛一樣。”張大夫節節敗退,就是讓林小婉實踐一下而已,引着她變招就行了,沒必要太認真。
“也沒人規定非要放過牛才能知道牛尾巴抽人很痛啊。”
“那你扯沒放過牛罵我土包子?”
“神醫門裏不知道牛尾巴抽人很痛的土包子。”
“……”
你倒是好說話,知錯就改。
張大夫就不理林小婉了,然後,他就聽到旁邊傳來自家婆娘認真的聲音,“當家的,小婉說的沒錯,牛尾巴抽一下可疼可疼了,火辣辣的,還會紅腫結痂……”
張大夫:“……!”
這胳膊肘長歪了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