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救命啊。”
小酒喝了兩杯，遠處傳來吵雜的聲音，林小婉挑眉，“要不出點什麼事，我還要覺得不正常了。”
“你是在遺憾沒人來暗殺你嗎？”
“……”我是腦子進水了唄？！
林小婉一個死魚眼，放下酒杯，起身去甲板上瞧熱鬧。
“聽說有兩艘船撞了。”見她出來，趙月菊雙眼亮晶晶的說道，“聽說是爲了搶翠紅樓的花魁綠牡丹……”
“你這麼興奮幹嘛？”林小婉好笑的問。
“船上有綠牡丹。”趙月菊難掩興奮。
“所以呢？她就算掉湖裏了，你也不用這樣興奮吧。”林小婉跪到圍杆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隔這麼遠，就算那花魁掉湖裏成落湯雞了，也看不清啊。”
以她的眼力都看不清呢。
“那要不要靠過去……哎喲……”趙月菊被敲了，捂着腦袋回頭，發現是趙大虎，嘿嘿乾笑兩聲。
特意把船開過去湊熱鬧是不可能的，還稍微避讓了一下，意外遇到了風楚楚，林小婉和她隔着船說了會話。
遊了湖，去逛夜市，林小婉給趙繼義他們都買了燈籠，走着走着，她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想趙繼科了。
要是趙繼科在……
呵呵。
她輕笑一聲，要是趙繼科在，她肯定要慫恿趙繼科猜燈謎，從街頭到街尾。
大紅燈籠高高掛，少了一個人，什麼都打了折扣。
夜闌人靜，林小婉再一次坐上了屋脊——賞月。
坐累了就躺下來，雙臂枕頭曬月亮。
很快，她就發現頭枕着雙臂的躺着，還挺費胳膊的。
於是，她盤腿而坐，對月冥想，練了一晚的功，收功後迎着晨曦，她突然來了興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沒頭沒尾的，唸的那叫一個抑揚頓挫啊，狠狠的抒發一番。
在院子裏的蘑菇亭守了她一晚的趙寶桐：“……！”
“不怕是東家，真厲害。”紀春曉和趙月梅一大一小兩個掌櫃早起在院子裏寫字，完全沒聽懂，但不明覺厲。
“小婉是很厲害的。”趙月梅非常認同的點頭。
……
雲柔城，城主府
“我小婉姐比你厲害一萬倍！”賀鳴軒雙手叉着腰對一個紫衣少女大吼。
“哼！一個村姑而已，哪怕她是那華容縣主的雙生妹妹，也改變不了她長於鄉野的事實。”紫衣小女身旁一個瞧着和賀鳴軒差不多年歲的小女孩撇嘴，不屑的說道。
林小婉的身份，在一些層級裏面是不算什麼祕密了，同理可證，這小女孩知道她是華容縣主的雙生妹妹的，至少是賀府的人。
賀鳴軒翻一個大白眼，懶得搭理她，只是對那紫衣少女說，“好好照照鏡子吧，你其實長得好醜。”
說完，走人！
陳紫鳶垂了垂眼眸，小女孩擔心的看着她，“紫鳶姐姐，你別聽我哥瞎說，你纔不醜呢，你是我見過最好看，最聰穎的天下無雙的女子，咱們不理他，哼！我等一下去求爺爺，我也要去蒼陽縣跟去蒼山學院長長見識，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呀，以姐姐你的聰明，只要能見到大學儒，定能入大學儒的眼，被收爲弟子的。”
她在袖子裏的手扣的死死的，不過是從旁支挑選出來養在城主府的女孩，比她這個府尊正四品家的千金姿態都高！
自從知道賀鳴軒開春之後又要離開雲柔城去蒼陽縣，她就一直在暗暗謀劃，想與之同行。
她在雲柔城有才女之名，想去蒼山學院長長見識，是合理的。
聽說沈光中的兩個女兒也在蒼陽縣呢，另外還有一個很得茶元先生和隱遠先生兩大學儒的眼的林小婉，使得她對蒼陽縣心生嚮往，也正常。
通過這段日子的努力，她已經徵得了賀鳴軒他孃的同意，陪送賀鳴軒去蒼陽縣。
今天過來，她是找賀鳴軒示好，雖然有賀夫人點頭幫忙，拍板的是賀老爺子與賀老夫人大概率會同意，但這小子反對的話，也難免會夭折。
然而，她粗粗提到林小婉，又提了提自己的才名，就被賀鳴軒怒懟了。
“紫鳶姐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賀珍珍揮着小拳頭說道。
“珍珍，不必勉強……”
“這一點小事，哪會勉強？！”
“……”
陳紫鳶扯了個笑，一臉柔和的摸摸她的頭，提起昨晚狂夜市看到一隻兔子燈籠，覺得和賀珍珍一樣可愛，特意買了來送給她。
賀珍珍開心不已，拿着陳子願去她的院子裏玩。
懟了陳紫鳶離開的賀鳴軒本來打算出府玩的，都到大門口了，腳步一轉又倒回來了，去了賀老夫人的院子。
“奶奶，我去蒼陽縣就帶烈叔……另外再帶兩個小廝就行了，你和娘不可以給我安排太多人哦，我是去讀書的，又不是去玩的。”一見到賀老夫人他就咋咋呼呼的說道。
他其實想說就只帶杜長烈一人的。
“乖乖，那怎麼行？你去讀書，一去就得大半年呢，起碼得帶個老媽子，還得帶個廚師，還得……”
“奶奶……”賀鳴軒無語的打斷賀老夫人的話，委屈巴巴的說道，“我要真帶那麼多人去，到時候小婉姐肯定會笑話死我了，可能還會做揍我。”
“胡說！你小婉姐哪會因爲這點事就揍你。”賀老夫人嗔怪的拍他一下，“要揍你肯定是你做錯事，調皮不聽話。”
賀鳴軒：“……！”
“總之我不管，我就只帶烈和兩個小廝。”他哼哼唧唧的說道，“還有那陳府尊家的那個什麼叫紫風箏的，她不可以跟着我去，狗屁的才女，還想踩着我小婉姐去當沈院長和隱遠先生的女弟子，做夢！”
“什麼紫風箏？哦，你說那個陳紫鳶啊？她想要踩着你小婉姐去拜師？”
“對啊！那個人都不照鏡子的嗎？”
“你這小破孩，怎麼說話呢？”
賀老夫人瞪一眼撇嘴不滿的賀鳴軒，同時沉了眉眼，一隻紙鳶瞎蹦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