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着陳蕭穎，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沒有同樣的經歷，怎麼樣的安慰都只是浮於表面。
其實他們不需要知道什麼，這樣子的痛苦，他們沒法去分擔。只能做到不去揭開她的傷口，在其他地方，給予她歡樂。
黃景御率先開了腔：“走吧。”他聲音溫柔的總能讓人很安心。
陳蕭穎擡眸看着黃景御，然後乖巧地點了點頭。
一行人轉了回去，他們還有東西要去買。
沒走多久，遠處傳來小孩刺耳的哭聲。
這聲音......
陳蕭穎瞳孔縮緊，沒想多少，立馬向聲源處跑去。
”欸。“江宇看着已經遠去的身影，轉頭看向黃景御，“她這......”
“走吧。”黃景御撫了撫眼架，眼底不明意味。
商場分左側和右側，中間是空的，用玻璃攔着。陳蕭穎站在一側，只見另一側的程父被圍在人羣中，有的人站在一旁指指點點，有的人則在旁邊當看客。
“這誰啊，孩子都不願意和他走。”其中一個大媽攔在他們前面。
另一箇中年男子接着說：“你看他......”
程郗哭地更大聲了。
有人看不下去了，直接說：“誰知道這小孩是不是他的呀，說不定是掛賣兒童的，這年頭，還有人來做這等事，造孽啊。”
程父手足無措，在一旁是百口莫辯，因爲程郗完全是六親不認的哭法。無論怎麼去哄程郗，都哄不好，還一直將手甩開。
程父看着來人，他錯愕地看着陳蕭穎，讓他喫驚的不是來人，而是她那聲爸。
“小郗，別哭了。”陳蕭穎還沒想好怎麼去哄他，只是大庭廣衆之下，先得止住他的哭泣。
一旁程郗正哭的厲害，看到了陳蕭穎，立馬止住了哭聲，一把抱住了陳蕭穎，抽泣着，“姐姐是大壞蛋！姐姐是大壞蛋！嗚嗚嗚，姐姐爲什麼要拋下我！姐姐就是個大壞蛋！”
周圍人在誤會解開後，都散去了，剛纔說話的大媽說：“這孩子，你們好好對他呀。”然後嘆了口氣，走了。
陳蕭穎順了順他的後背，對程父說：“弟弟我今天就帶走了，我明天還有一天假，你晚上來接吧。”
“行。”又叮囑了幾句，卻沒有轉頭走。
程郗還是在那裏大喊着，彷彿傾吐着多大的委屈，“陳蕭穎！”他大叫着她的名字，雖然不是很清楚，“你爲什麼要這樣子！大壞蛋！騙子！大壞蛋！”
陳蕭穎抱起他，剛纔的委屈還沒有過，只覺得眼睛發酸，她埋頭在程郗的肩頸間，將淚水都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你。”陳蕭穎好恨自己，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怎麼還有鼻涕啊。
陳蕭穎很是無助，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張白色的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