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上飛機前還是夏天,下飛機後就變成了春天,好在趙小五帶的衣服不算單薄。應該夠用吧?
夜裏的氣溫下降了,凍得人直哆嗦。
哎,趙小五嘆了口氣,話不能說的太早。
挑着沒被雨水打溼的衣服趕緊往身上套,片刻後體溫有所回升,動作也變輕快了不少。
趙小五現在除了冷更多的是餓,從醒來到現在,她已經很久沒喫過東西了。
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打得到魚,想了想,她踢了鞋,把絲襪脫了下來,聞了聞,還好,委屈它當個捕魚工具吧。
從火堆裏抽出一根當做火把,照着路往河岸走過去,打眼一瞧,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把手伸進去,刺骨的冷水讓趙小五打了一個機靈,只要夠快,就沒有感覺。
迅速把絲襪處理乾淨。
打了個結將絲襪綁在木棍上,逆着水流的方向,將挑着絲襪的木棍插進石縫裏,又丟了幾顆細小的石子進去,晃動了幾下,趙小五確信“捕魚神器”已經被固定住了。
拜託了,老天爺,可憐可憐我,給我點喫的吧,趙小五在心裏祈禱着。
希望能有所收穫。
尋摸了一圈,趙小五空手而歸,根本沒有找合適的工具用來燒水。
再忍忍吧,或許明天就可以找到人家,到時候討口水喝,趙小五隻能這樣寬慰自己,在心裏畫了一個大餅,望梅止渴。
背靠大樹緩緩坐下來,肌肉有些痠疼,看着火苗有些弱了,趙小五趕緊往裏面添了一把柴,緊接着枯樹枝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趙小五覺得自己被全世界忘記了,只有這裏是亮堂堂的。
“撲騰,撲騰”,有聲音從河裏面傳過來。
趙小五耳朵動了動,舉着火把竄了出去,只見絲襪裏面一隻小魚“撲通撲通”地濺起水花,試圖逃出來。
到手的鴨子可不能叫它飛了!
趙小五趕緊收網。
等取下絲襪,趙小五更樂了,裏面還蹦躂着幾隻透明的大蝦,難怪剛纔沒看到。
這下可以飽餐一頓了。
美滋滋地把魚和蝦收拾好後,趙小五用樹枝穿起來放在火上烤着,絲襪又放回了原處。她這可不算喫着碗裏的想着鍋裏的,頂多算多多益善。
“真香……”
趙小五吸吸鼻子,目不轉睛地盯着火堆上,兩眼直放光。
等到空氣裏面明顯有了一股焦香味,趙小五才把烤着的魚和蝦放下來。
烤的焦黃的小魚滋滋冒着油,紅橙橙的蝦肉緊實地包裹着,顏色甚是喜人,馬上就提起了趙小五的食慾。
等不及了,趙小五把一隻蝦巴拉下來,滾燙酥脆的蝦殼剝得手指通紅,澄彤彤的蝦肉丟進口裏,瞬間被燙得齜牙咧嘴,捧着腮幫子“咕咚”趕緊嚥下去。
竟連味道都沒來得及品。
趙小五顧不了那麼多,三下五除二剝完剩下的蝦,這才一個個喫起來,蝦肉是一絲一絲的,咬下去還有些彈牙,顆粒飽滿緊實,喫下去滿足感倍增。
此時此刻,趙小五覺得太幸福了,如果能有個醬油碟啥的就再好不過了。
滋啦冒油的小黃魚不僅色澤誘人,喫起來也相當不錯。
於是,習慣了鹹鹽的趙小五原汁原味地體驗了一把生態野食生活。
摸摸半飽的肚皮,趙小五剛想先湊合一下,水裏的“魚竿”又活蹦亂跳起來。
叮咚,您的捕漁小達人上線啦!
喫飽後的趙小五又撿了足夠多的乾柴,烤着火,全身被照的暖洋洋的,安逸地靠着樹,頭一點一點地打着瞌睡。
她實在是太能幹了,不僅填飽了肚子,還把多出來的小魚、小蝦也烤了出來,預備着明天路上喫。
夜已經深了,溫度變得更低了,趙小五被凍得不行,衣服烤的差不多幹了,她便一股腦兒地全往身上套,不倫不類,臃腫的像個胖子,動作都不協調了。
荒郊野嶺的,生怕有猛獸出沒,趙小五不敢睡得太沉,時不時地往火堆裏添些柴。
天上的星星忽閃忽閃眨着眼睛。
趙小五不知道的是,在幾千米之外,一隊人馬簇擁着一人,在黑暗中追逐着此刻唯一的煙火。
收緊繮繩,飛塵伴着馬蹄高高揚起。
“公子,還追嗎?”
說話的是一名腰跨橫刀的年輕人,夜色中看不清他的模樣。
爲首的男子摸了摸盤在腰間的軟劍,低聲道:“繼續……”
“諾”
跨刀年輕人率先出發。
於是,達達的馬蹄隱沒在黑暗中。
天,馬上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