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伊掩着面哭哭啼啼,“嗚嗚嗚……三七護衛,所有地方都找過了,犄角旮旯都不曾放過,連水井裏我都觀望過了,就是不見姑娘的蹤跡……”
“嗚嗚嗚……”
三七陰霾着一張臉,“姑娘慣常去的地方,也都尋過了嗎?”
洱伊瘋狂點頭,眼淚甩的到處飛,“找不見人,這些地方當下就已經找過了。”
“這可怎麼辦啊,姑娘能去哪兒?會不會出什麼事?”
“洱伊,莫要慌,你再好好想想,今日姑娘還曾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三七不能跟着洱伊一起着急,他需要掌握到有用的信息,找到姑娘纔是當務之急。
洱伊一拍大腿,“對了,我想起來了。”
“姑娘先前說要出府去透透氣,漲漲見識,但是公子交代過,姑娘身子還沒好利落,不可到處亂跑,洱伊就沒應,莫不是姑娘獨自跑出去了吧……”
洱伊在臥房裏又是一陣搜摸,拎着幾件衣服,“三七護衛您看,這就是姑娘今日新穿着的衣服,舊的我剛放到浣洗房去漿洗了,可現在這衣服也在這裏,姑娘是換過衣服的!”
三七吩咐洱伊繼續搜尋,自己摸了匹馬,奔了府外。
驛站外,三七飛身跳下馬背,穩穩地落在地上。驛站門外正由幾名士兵嚴密把守。
“來着何人?所爲何事?”
三七從懷中掏出一塊雪白的玉牌,玉牌正中刻着一個龍飛鳳舞的“周”字。
“煩請幾位通報一聲,獻公府有要事向少君公子卿固稟報,辛苦諸位。”
一名士兵將玉牌接過去,仔細辨認後,又與其他幾人眼神交流一番,“你且在這裏等着,我去稟報。”
“多謝!”
怎麼還未來?
三七急得滿頭大汗,在門外來回踱着步子,他得儘快把消息傳於公子纔行。
公子卿固一聽府裏面來人了,還是有要事要報,心裏沒了底氣,究竟發生什麼了?
他疾走幾步,趕了出去。
“公子,這裏!”三七上前。
“三七?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叫你回府盯着點的嗎?出了什麼事?”
“公子”,三七看着公子卿固,丟出一個大事件,“趙姑娘不見了。”
“不見了?”
公子卿固擰着眉,心頭涌起一陣不安,“怎麼就不見了?早些時候不是還在嗎?府裏都找過了沒?是不是落下了什麼地方?”
三七同樣想不通,“有公子說的這種可能發生,但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出門前我讓洱伊他們再細細搜尋一遍,看看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據洱伊說道,今日趙姑娘原本是有意要外出的,但是被洱伊拒絕了,趙姑娘今日倒是把穿着的新衣換在房中,三七猜測着,會不會是趙姑娘被否決後不甘心,喬裝打扮自行出了門?”
“諾。”
“三七,你知道我爲何在這裏。”
三七點點頭,“北尤國與遂國和親在即,公子近來一直在籌備當中。”
“對,就是這件事。”公子卿固擡頭看看日頭,公子卿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算着時間,北尤國的徐將軍馬上便要護送北尤公主到來了,這驛站便是他們的歇腳之處,眼下我定是走不開的。”
“和親之事萬不可馬虎,關乎着遂國顏面,兩國的關係,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公子放心,您安心在此述職,我親去尋找趙姑娘。”
“好,有任何消息儘快通知於我。”
“諾,三七告退!”
三七飛身上馬,馬鞭用力抽打在馬身上,馬兒揚起前蹄,飆了出去。
公子卿固看着三七跑遠的背影,他苦不堪言,事情一個比一個重要,但偏偏都趕巧,湊到了一起,他別無選擇。
徐將軍護送着和親隊伍,姍姍來遲,遂國二皇子也跟着一路前來,面子是給足了的。
公子卿固用着遂國的禮節相迎,又少不了一陣寒暄。
“早就聽說,遂國的秦獻公家的少君一表人才,今日得見,果然非同凡響。”
“哪裏,哪裏,徐將軍纔是威名遠揚,讓固佩服的緊。”
“客氣,客氣。”
“舟車勞頓,徐將軍好生休息。”
“有勞。”
事情安排完畢,公子卿固一路快馬加鞭,急迫的心馬上要穿膛而出,他只想快點找到趙小五。
一路被惦記着的趙小五,看着和親的隊伍越走越遠,早沒了蹤影,她四處亂逛的心並沒有收回來,左看看,右摸摸,悠哉悠哉。
時間長了,趙小五走的腳有些疼了,一撅一拐地穿過人羣,路過魚攤。
突然,一個想要看魚的小朋友嬉鬧跑過來,紮紮實實地撞在趙小五的腿上。
趙小五還沒反應過來,釀釀蹌蹌地,眼看着要撲向魚海中。
“啊……”
一個拉扯,趙小五便轉身伏在一個懷中,一雙慷鏘有力的手,低低壓在她的頭上。
來人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身後潑灑滿天飛的魚,魚兒活蹦亂跳,又噼裏啪啦地拍在他的身上、地上。
“小心些。”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