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沒想到，老祖會親自過問了來。
張張嘴，剛想要向老祖介紹趙小五，就被趙小五截了胡。
“稟老祖，我是公子近來新收的丫頭。”
公子卿固轉過頭，詫異地用眼神示意，她爲何要這樣說。
獻公府裏有一個公開的祕密，誰人不知，公子卿固從來不會放了女子在身邊。
現下這女子突然自爆出來，更是引人注目了。
聯想到近來公子身上的奇聞，在場的丫頭、婆子們已經是心知肚明瞭。
一個個低着頭，一副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哦，阿孫身邊添了個靈力的丫頭。”
老祖轉頭，嗔了公子卿固一眼，“若是缺人手，可是要同老祖講的，或者同周婆講也是一樣的，到時自會替你着補些過去伺候的。”
“這……老祖，她……”
話是越描越黑，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話鋒一轉，老祖對着趙小五橫眉冷對。
“身爲公子的貼身丫頭，禮義廉恥這些就不必再教與你了。”
眼神一緊，趙小五嚇了一哆嗦，腿肚子直打轉。
“但是，你好歹要收拾收拾自己的，一個小姑娘，正值青春，對着旁人一副亂糟糟，不是無禮又是什麼？”
這高帽子，算是扣起來了，趙小五估計想摘掉都難。
此時，身後有人踢了趙小五一腳，恰巧踢在腿窩處，“撲通”一聲，她便雙膝跪了地。
好疼！
誰這麼狠！
“現下知道跪了，早幹甚去了？”
公子卿固轉頭看了看可憐兮兮的趙小五，“這事說起來是阿孫的錯。”
“昨日熬了些時辰，清早便起的晚了些，又怕老祖着急，只能匆匆忙忙地趕，她淨顧着看佛阿孫了，沒那麼些時間打理自己。”
“是阿孫想見老祖惹得禍事，老祖莫要再氣了。”
“阿孫身邊的人，阿孫帶回去後，定是要好好說教說教的。”
他可不能眼看着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超出預估。
說着，公子卿固便抓了老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老祖，您聽，阿孫的肚子都咕咕亂叫了。”
“阿孫肚子餓了，還是快些用飯吧，好不好，老祖？”
一聽公子卿固餓了，老祖便招呼着上喫食。
想是所有人都忘了趙小五的存在一樣。
趙小五轉頭一看，竟是她！
與趙小五萍水相逢，此時正站在她身後的落衣，趁着衆人絡繹不絕地上飯，悄咪咪地將她拉到一側。
“你沒事吧？”，落衣無聲的問道。
趙小五搖搖頭，就是膝蓋骨磕的有些疼，怕是已經青了。
趙小五快速在落衣耳邊輕聲說道，“方纔謝謝你救了我。”
落衣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趙小五看着公子卿固與老祖“祖慈孫孝”的樣子，心裏更不是滋味。
她能明顯感覺到，老祖不喜歡她。
心頭沉了下去。
公子卿固這一餐飯也是喫的食不知滋味。
他不知爲何一向待人寬厚的老祖，怎的剛一見到趙小五就如此咄咄逼人。
他決定，以後這倆人，還是少見面的好。
飯畢，他攜了趙小五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老祖眸子裏的色彩便沉了下來。
立在一旁的周婆，侍候着老祖漱口。
“婆子我打小便跟了老祖在身邊，如今我也是看不明白，眼下老祖這一出，是些什麼名堂了。”
老祖放下漱口杯，拾起一條帕子，擦了擦脣角，“若都叫你看了去，那我不是白比你活了那麼些年？”
說着睥睨地看了眼四周。
周婆會意，擺了擺手，將不想幹的人遣了出去。
周婆捂着嘴巴笑呵呵，“那婆子我便斗膽猜上一猜了。”
“老祖，怕是要給那位姑娘一個下馬威吧。”
“獻公府的妻妾從來都不是好當的，這些都受不住，往後的日子怕是有的捱了。”
老祖歪歪身子，坐的正了些，“你只是說對了一半，要敲打敲打她只是其一。”
“其二便是，我要讓阿孫明白，這樣的女子與獻公府的身份、地位不符，依着他的條件，要與哪家王親國戚的阿女交好，都不在話下。”
“獻公府將來的女主人，必定是能上得了檯面的。”
“可若是方纔的那名女子，他便趁早死了心罷。”
周婆點頭，“還是老祖深謀遠慮。”
老祖沉思着。
阿孫，莫要怪老祖，老祖也是爲了你好，爲了整個獻公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