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眼見着洱伊慌慌張張地撲了過來,心下一緊。
隨後一個健步上前,一把將洱伊扶了住,“公子正在書房,可是有事?”
洱伊上氣不接下氣,猛點頭,“快……快帶我去……姑娘……”
“隨我來。”
三七廢話不多說,拖了洱伊便直接進了書房。
“公子恕罪,洱伊匆匆忙忙而來,可能是姑娘那裏有緊急狀況,我帶了她來向公子稟告。”
公子卿固聞言,手中的簡牘應聲掉落,“洱伊,發生了何事?”
洱伊按耐住喘息及恐慌,道:“公子快去聽風棧瞧瞧吧,晚了怕是要出大事,方纔周婆已經帶了一衆人去了,將院子給堵了,不準進不準出。”
“怕是衝着姑娘去的,可能對姑娘不利。”
“公子,您快……”
洱伊的話還沒說完,公子卿固便一陣風兒一樣地衝了出去,去的正是聽風棧的方向。
“洱伊,你且在這裏待着,哪裏也不要去,也不要說。”
“只要你咬定了,從一早你便已經來了漪瀾院,這樣就沒人能懷疑你通風報信,況且公子也會爲你撐腰的,莫要害怕。”
三七囑咐完,也緊隨公子而去,留下一個心急如焚的洱伊。
一頭霧水的公子卿固,忍不住的胡思亂想,周婆想做什麼?
周婆想做什麼便意味着老祖想做什麼,周婆就代表了老祖的意思。
那麼,老祖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想對一個初入沭陽,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樣?
他懊惱不已,早知道會這樣,他先前就不該帶了趙小五去見老祖。
惹下一堆事出來不說,現下趙小五的安危他都掌控不下。
所以,他要快。
提起丹田之氣,腳下沿着地面微提,公子卿固用着輕功快速滑動。
還沒到聽風棧門口,公子卿固老遠就聽到裏面傳來一片求饒聲,走近些還能聽到小聲的啜泣。
公子卿固整了整衣襟,裝模作樣地推了推門。
門,紋絲不動,果然如洱伊所說。
“公子,可是要強攻?”三七趕到,他也從沒接觸過這樣的事情。
“三七,我不好當場駁了老祖的面子,你來,你去把門打開,什麼法子都可。”
“就說裏面騷亂地很,怕出什麼岔子,情急之下才用了極端的方式。”
“好。”
話音剛落,只聽“哐”地一聲,院落的門已經應聲踹翻在地。
三七先發制人,看到周婆時,裝出一副詫異,“怎的周婆也在,這是什麼大風,把周婆都刮過來了。”
“是三七魯莽了,以爲出了什麼岔子,才極端了些,周婆莫要怪罪。”
周婆臨危不懼,面上一臉正義,“三七護衛哪裏的話,既然是護衛,理應爲着獻公府的安穩着想。”
“這不,近來府裏新添了一批丫頭,總得安置了纔好,婆子我既然管了這獻公府後院,總是要事事照拂得到的,不然怎麼配得上老祖對婆子的信任,辜負了老祖不是。”
一個後院之事,就打的三七有些招架不住了。
後院之事,向來不是他一個護衛能插手的,更別提周婆後面的仰仗那位。
三七忙賠笑道:“周婆自然是頂好的,可不就是獻公府裏的這個。”
說着,三七向着周婆豎了個大拇指。
周婆用帕子捂了嘴,“三七護衛真是說笑,折煞婆子我了。”
“哎呦,周婆是府裏的老人了,擔得起的。”
三七話鋒一轉,指着地上跪了一片的老老少少,“不過,周婆,這是要做甚,公子最是心慈,可是見不得這場面的。”
“哦,沒什麼”,周婆輕飄飄地看了地上一眼,“不過是要將這些個丫頭、婆子們安置到丫頭房去,是什麼人就該待在什麼地方。”
公子卿固躲在暗處,將倆人的對話聽的明明白白。
三七指定不是周婆的對手,看來還得是他親自出馬纔行。
公子卿固一個轉身,便進了院子。
“三七,怎麼回事?”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還有事要你去辦,不可耽擱太久的。”
“公子,是三七無能!”三七假模假樣地跪在地上請罪。
“見過公子。”
又是齊刷刷一片,衆人紛紛伏在地上。
“都起來吧。”
“諾。”
周婆也應聲而起。
“咦,今日真是巧啊!周婆怎麼有閒來這聽風棧?可是也聽到了呼喊聲,趕着來查探情況?”
“這……”
“弄清楚情況了嗎?”
這話是對着三七說的,卻也是說給周婆聽的,後者是何等聰明的人,又怎會不知,公子想要知道她到底想幹甚。
“公子,還是由老奴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