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保留了平民籍外,她是喫在丫頭房,睡在丫頭房,聽風棧再與她無瓜葛。
經過教研婆子這幾日的蹂躪,趙小五勉勉強強通過丫頭考驗,能夠“持證上崗”了。
不過,好在要服侍的還是老主顧——公子卿固,她心裏的芥蒂稍稍放下一些。
原本按照老祖的性子,定是不會再讓趙小五與公子卿固再有過多的接觸的,但是,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裝傻還是充愣,公子卿固一概不予理會,一門心思就是想要趙小五。
一個趙小五,已經將他弄得五迷三道的,誰的話也是聽不進去了。
若是再不遂了公子卿固的願,怕是要適得其反,只會將公子卿固越來越推向趙小五。
那不就與老祖的初衷相背離了嗎?
老祖左思右想,便答應了下來。
打了公子卿固一巴掌,起碼也得給顆蜜糖喫,不然日後怕是隻會記得她的不好。
“自今日起,小五便是公子屋裏的貼身丫頭了,定要盡心盡力,你可是清楚?”
教研婆子的一席話,說的趙小五昏昏欲睡。
說來說去都是這些車軲轆話,從方纔開始,她已經聽教研婆子與前幾個人說了幾遍,也無甚新鮮詞了,耳朵都聽膩了。
“婆婆講的清楚,小五聽得明白,婆婆的教誨,小五瑾記在心。”
話裏挑不出什麼毛病,教研婆婆只能不情不願地領了趙小五去了漪瀾院,又心不甘地獨自走了。
教研婆婆剛走,三七便從門外一閃而出,他似乎是等候多時了。
“趙姑娘,你可算是來了,公子一直在等你,你且隨我來吧。”
趙小五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其實,剛一開始的時候,她是有些生公子卿固的氣的,曾經說好了要保護自己的人,誰成想剛遇上點困難,就跨不過去了。
可是,那是他的家人,他橫在自己與家人中間,難道不是最尷尬的那一個嗎?
一想到,心尖尖上的人,比着自己的處境更難,她還有什麼理由去埋怨,去氣不過呢?
“三七護衛,公子……這幾日……還好嗎?”
三七護衛停下來,嚴肅地看着趙小五,道,“姑娘還不知道嗎,公子爲着姑娘的事,在老祖屋裏跪了足足兩日,兩日不喫不喝……”
趙小五像是兜頭潑了一盆涼水,三七後面的話,她再也聽不進去。
公子是在乎她的。
爲了她,公子與家裏的絕對權威去抗爭,可她呢?她在做什麼?
自以爲聖母地理解公子,原諒公子,可到頭來,錯的離譜的也是自己。
她現下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她要立刻,馬上見到公子。
趙小五一陣風一樣,超過三七,房間跑去。
“唉,趙姑娘,你去哪兒?”
“我去找公子!”
三七焦急地在身後喊道,“公子不在書房,公子在臥房!”
趙小五聞言,身子轉了一個彎兒,調轉方向,跑去了臥房。
三七看着趙小五滑稽的樣子,欣慰地笑了出來。他突然有種微妙的感覺,真好!
臥房裏的公子卿固,脫了層層疊疊的衣衫,着了件簡單的裏衣,正在榻上休憩。
可能是前幾日傷到了膝蓋,再加上兩天不喫不喝,身體上有些喫不消了,整個人也瘦了一小圈。
趙小五來到臥房門外,她正急於門外守着的倆人時,三七已經緊跟了過來。
“讓趙姑娘進去,你倆退下吧。”
“諾!”
趙小五欣喜地看着三七,朝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三七這樣好的人,日後她趙小五一定要幫他找一個好媳婦。
吱呀一聲,趙小五推門而入。
公子卿固聽到動靜,探起身來,頭也沒回。
“三七,可是趙姑娘快要來了?”
“你來的正好,快幫我更衣,我要去見她!”
說完,掀開被衾,釀釀蹌蹌地下了榻,背對着趙小五開始更衣。
身後的三七並沒有上前的意思,公子卿固有些奇怪。
“你怎麼不說話?還愣着幹什……趙姑娘?!”
公子卿固手中的衣服,應聲落了地,“你……”
幾日不見,趙小五眼前的公子卿固,憔悴地不像話。
趙小五猛跑兩步,一下撞進公子卿固的胸膛裏,雙手緊緊環住了公子卿固的腰。
這一下,把公子卿固撞得暈暈乎乎,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你怎麼……”
公子卿固話還未說完,又一波驚喜而來。
趙小五踮起腳尖,昂起天鵝頸,朱脣靠近,猛地親在公子卿固的臉頰上。
剩下的話,公子卿固再也說不出口。
兩眼圓睜。
喉結微動。
幸福來的太過突然。
就像龍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