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因着腿短，也顧不上那麼多，已經跑了起來。
“你叫什麼？”
趙小五怕一個小孩子壓力太大，試着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我沒有名字……”
“阿母，阿母經常喊我混小子……”
小朋友想起了與阿母相處的歡樂往昔，神情沉沉，低落不已。
“混小子，你莫要擔心，你阿母定會沒事的。”
“真的，阿姊從來不說假話……”
趙小五嘖了嘖舌，自己睜眼說瞎話，老臉也不紅。
混小子自然知道趙小五是好心，這人間冷暖，短短數日，他已經嚐了一個遍。
這幾日以來，自己已經求了那麼多人，只有眼前的倆人肯伸手幫他一幫。
他本想給趙小五一個笑容，可他實在扯不動嘴角。
“謝謝你們……”
除了感謝，混小子確實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都放心吧，有我在。”
公子卿固給一大一小吃了個定心丸，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何必讓一個一個小兒，過早地經歷他有過的痛苦呢？
公子卿固遺憾沒有辦法留下自己的阿母，眼下有機會救下別人的阿母，爲什麼不做呢？
“就是他，快看，他在那兒。”
身後攢動的人羣，響起一陣喧譁聲，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什麼聲音？你聽！”
趙小五落後一個身位，往後瞟了瞟。
暗色的夜裏，風聲嫋嫋劃過，吹過的似乎還有人影閃動。
趙小五眯了眯眼睛，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花了眼了？
公子卿固感覺到身邊的人停了下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怎麼，在看什麼？”
“快過來！”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身後便冒出一羣身影，個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
“快，別讓他跑了！”
數十個人馬，二話不說就圍了上來，還有源源不斷的身影從四面八方趕過來。
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遭了，趙姑娘，你快過來！”
來不及了。
公子卿固瞬間被困住，而他懷中抱着婦人，若是丟下了，便只能是死路一條。
他怎麼忍心？
隨腳一挑，公子卿固將混小子挑到路邊的樹上，低聲嘶吼，“躲好了，別出聲！”
混小子嚇得不輕，趴在樹上緊閉牙關，動彈不得。
隨即，公子卿固一腳踢開腰間的扒着的身子，一個旋身橫掃一片。
縱身一躍，腳尖點着密密麻麻的頭頂，向着趙小五的方向而去。
“他身上有泉，他身上有泉，來人……”
公子卿固心下了然，看來是自己先前廣撒銅泉的做法起了反作用，引得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趙小五慌里慌張，左躲右躲。
恍惚間，她看到，一個年輕乞討人手中晃着青晃晃的刀子，刺了過來。
“小心！”
公子卿固的聲音，遠遠傳來。
趙小五懵了。
哈？
又來？
公子卿固腳下用力，奮力前行。
“常玉，快啓用常玉！”
常玉？
趙小五纔想起來手腕之間的“武器”，她哆哆嗦嗦地舉起來，對準那人。
一下。
兩下。
沒反應。
第三下，“咻……”
一枚暗箭射了出去。
“啊！”
乞討男子，應聲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