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五一臉不相信，以爲自己聽錯了。
“什麼？”
男子絲毫沒有給趙小五反駁的空隙，“給你這個機會。”
語畢，雙手一提，便將趙小五整個人從身側，掛在了自己面前。
“現在近了嗎？”
盡在咫尺的熱氣，徐徐吐出，正好呼在趙小五的臉上。
溫溫癢癢的，瞬間燙了趙小五的臉，讓她變得手足無措。
“你做什麼？”
“男女有別，還請好漢自重！”
男子嗤笑一聲，“自重？”
“這話從姑娘嘴裏出來，竟讓我覺的甚是好笑，我當姑娘不曉得這兩個字怎麼寫呢！”
趙小五聽得出來他話裏有話，“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
“你什麼你！”
趙小五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欺人太甚！！”
男子得意洋洋，倒是沒在接話。
但就是這副樣子，才更讓趙小五生氣。
打出生以來，她還沒如此窩囊過，打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情急之下，趙小五用了最原始的解決辦法，看定張着一口小牙，狠狠地撲在男子的肩頭處。
讓你說，看你還說不說的出來！
哼！
“啊……”
一聲尖叫劃破夜空，男子腳下一軟，險些帶着趙小五一同載下屋檐。
“你是舍院子裏的看門狗嗎？說咬便咬！”
“鬆口！！”
男子騰出一隻手來，鉗住趙小五的下巴，“給我鬆口！”
趙小五下巴一疼，酸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但是仍然不服軟，惡狠狠地瞪着對面男子。
“呵，骨頭還挺硬的。”
“放手！”
男子手下一緊，竟然又用了幾分力。
顯然，他沒有放過趙小五的意思。
“你若聽話些，我便饒了你，否則……”
男子又收緊了一些，趙小五瞬間覺的，自己下巴要碎掉了。
“否則，有你受的！”
“你聽明白了嗎？”
趙小五點頭。
“要不要聽話？”
趙小五如猛狗點頭。
男子甚是滿意趙小五的反應，“這還差不多。”，說着便放了手。
趙小五不敢再挑釁，只能在心裏將男子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
他大爺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她趙小五還是個女子。
給老孃等着！
二人再不多說，男子掛着個趙小五，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夜，更深了，除了黑，便只剩下了黑。
思吾節的氣息盡數收斂，洋洋灑灑的人羣早就消失，街頭上徒留些消失殆盡的節日氣息。
“嗚嗚嗚，阿兄，你在哪兒？”
貓兒叫一樣的聲音，從角落裏響起，細細微微的，不仔細聽，根本就辯識不出來。
“阿姊……”
“阿母……”
“嗚嗚嗚，你們在哪兒？”
“不要丟下我……”
一個小男孩兒，逆着光從樹上出溜下來，將稀爛的衣服又扯下來幾片。
地上血淋淋，橫七豎八地趴着些人，有些還能哼出來，有些乾脆逼着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邁過去，一個個翻看，仔仔細細地辨認。
沒有。
沒有。
“嗚嗚嗚……”
突然，不遠處緩緩擡起一根手臂，於逆光之下，顯得格外耀眼。
“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