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傳來一聲洪亮。
屋裏的老婦人打着瞌睡,被驚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瞬間清醒了過來。
“進來吧!”
來人一身夜行衣打扮,沉着一張臉,看不出來什麼表情。
“怎麼樣了?”
老夫人聲音低沉着,一臉的急切,“查探清楚了麼?”
男子跪坐在地上,低着頭回道,“奴去郊外的莊子上查探過了,夫人確實是在莊子上。”
“獻公咳喘不止,夫人在旁靜音侍候着,偶爾也會垂淚相憐……”
老夫人捶捶坐得有些麻木的雙腿,“果真是如此麼?!”
“公子卿固那邊呢,可有甚異常?”
“稟老夫人,今日奴與獻公府的看門人套了會子話,公子卿固與前些日子一樣,到時照常上殿,與二王子來往如常。”
看來真的是自己多慮了。
“行了,去庫房領些賞泉,就你下去吧!”
“諾,謝老夫人!
奴人嘿哈嘿哈地走了,都尉老夫人的心,也才定下來。
這幾日,她從外面聽聞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那個不爭氣的阿孫,又在外面招惹了一些是非。
上一次的類似的遭遇,讓都尉府成了別人的笑柄。
什麼都尉夫人爭風喫醋,苛責下人,斬殺奴人,荼毒後代……
小都尉大人鬼迷心竅,色膽包天,沉迷女色,未將獻公府看在眼中……
獻公府也當真是怒了,揚言若是孫裏再有下一次,他們便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這麼多年的情面,在自家兒女面前,也都化作了土。
前次的教訓已經夠嚴重的了,好容易才消停下來,日後便是入了土,她都沒有顏面去面對孫家的列祖列宗。
都尉老夫人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白日的精明能幹早就卸了下去,她勉強能撐着自己的身子。
“來人!”
“諾!”
“再去看一看,看看裏兒回來沒有?!”
“諾!”
三七輕輕放下屋檐上的瓦片,直起身子來,輕輕一點,即刻消失在黑夜之中。
老祖與公子卿固坐在一起,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來了!”
公子卿固扶了老祖站了起來,三七便已經推門而入。
“你回來了,三七。”
三七朝着倆人伏了一伏,輕聲道,“公子,老夫人!”
老祖一把抓住三七的雙手,“如何了?可是生疑了?”
三七看了一眼公子卿固,在二人的注目下,緩緩道來。
“老夫人與公子料想的不錯,都尉老夫人確實犯了懷疑。”
“派人去了莊子,查探了聘婷君的下落與狀況,還命人套取府中奴人的話,好在那奴人是府中先前安排好的,一切回話,都是按照我們教與他說的……”
“果真是老狐狸,”老祖又抓住公子卿固的雙手,“你瞧瞧,這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哪有那麼容易就矇混過去!”
公子卿固穩了穩老祖的情緒,“老祖莫要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阿孫在,定要護你們周全!”
“眼前的難關暫且渡過去了,至少沒有打草驚蛇,可眼下還有一個愁人的地方,這個孫裏,我們該拿他怎麼辦?”
“不能就這麼算了!”老祖義憤填膺道,“讓你阿姊在莊子上冷靜冷靜,待她回來了,看看她是怎麼想的。”
“諾!”